不安,也就没什么胃口,最后只能把几乎没动的几个打包回家。
上车之后,季裴意仍旧心不在焉,一双眼睛空洞无神地望着窗外,亮黄的灯光打在他的瞳仁上,印出一层浅浅的光晕。他的肩膀突然被揽住,抬眼望去对上了一双透着温柔的黝黑眸子。
季裴意瞄了一眼肩上的那只手,撇撇嘴问:“又抽什么风?”
傅庭绍已经将挡板放下,他与季裴意的距离极近,低下头就能吻住那张说不出好话的嘴,他没有理会季裴意说的话,盯着人直接问:“你在担心慧远大师所说的话?”
被戳破心思的季裴意不说话了,别过头继续看窗外的风景,他并不是为自己担心,而是……担心傅庭绍。
无论是008还是幻境,它们的目的都十分明显,它们要让季裴意活命。而“它”的目的同样明显,“它”要让季裴意死。
然而不管是哪方,傅庭绍归根究底都是个局外人,他从未获取任何利益,现在却要因为陪着季裴意而稍有不慎就把命搭进去。
傅庭绍做错了什么呢?他什么都没做错,他只是个无辜的人。
傅庭绍的手从季裴意肩上放下,转而握住他的手。
“我要搬出去。”季裴意的声音小却坚定,他缓缓抽去自己的手,注视着傅庭绍说。
“开什么玩笑?”傅庭绍稍稍收紧手指,掌心空落落。
季裴意别过头,垂眸呼出口气,“我没有开玩笑,这样下去……我也不想说不吉利的话。”
然而傅庭绍却强硬地握着他的肩膀,强迫他抬头看他,一字一句道:“季裴意,我都不怕,你怕什么?”
季裴意卡住,他焦虑地皱起了眉,“我不想把你牵连进来,你是无辜的。”
傅庭绍目光如炬地看着他,问:“从一开始进入幻境的就是我们两个,怎么我就成了无辜的那个?”
季裴意想说不是,可脑海中却响起了008的警告,于是只能故技重施,十分无赖地说:“因为被盯上的是我啊,我们只要好好的完成幻境任务,你就不会有任何事,你本不必牵连在另外一件事里面。”
傅庭绍态度强硬,他拉过季裴意,目光死死地锁定着他,道:“你搞清楚,从第一次进入幻境开始,我们就绑在一起了,你信不信,只要今天你敢搬出去,总有一天我们都会没……”
未等他说完,季裴意就捂住了他的嘴巴,焦急地说:“呸呸呸!少爷我警告你,没事你别放屁,这话太不中听了!”
傅庭绍拉开他的手,神情平静,“我只是在叙述事实,所以你现在还搬吗?”
季裴意远比傅庭绍知道的多,他知道008、幻境与“它”一定存在某种关联,而傅庭绍不知怎么的被牵连了进来。以现在的情况来看,很可能牵一发而动全身。
008曾经说过任务的掉落并非随机,而是根据现实具体情况而掉落,同居这个任务或许就是为了避开一些事情。而从前两天的电梯事件来看,生命值恐怕不仅仅是字面意思,更确切的来说它应该是一种可以被某种力量运用的能量。
搬走或许不会是一个好方法,甚至可能会弄巧成拙。
傅庭绍看季裴意沉默着,就大概猜到了他的想法,脸上终于带了点笑意,语气也轻快许多,半是逗弄的意思,“还搬吗?”
季裴意甩开他的手,冷着张脸说:“不搬了。”
说开之后,季裴意心情总算好些,打包回来的菜有了用武之地,两人煮了一锅米饭,又吃了个晚饭。
季秦中发现了季裴意与傅庭绍那点儿破事以后,就盯得很紧,晚上一定打个电话过来,生怕傅庭绍把季裴意给生吞活吃了。
挂了季秦中的电话之后,季裴意又夹了块牛排,他想起季秦中那紧张得不行的样子就觉得好笑,“你说我哥脑子里想的都是什么啊,居然担心我们俩上床,稍微用脑子想想也该知道这不可能啊。”
季裴意以为傅庭绍会附和他的观点,没想傅庭绍只是沉默着。
而傅庭绍的沉默让季裴意想到了一些乱七八糟的场景,他突然就有些心虚,在幻境里那些应该不算吧,虽然几乎做了全套,可那不是也只进去一部分吗?再说了,是幻境里的事儿啊,做不得真的。
晚上,季裴意还是和傅庭绍一张床,他现在俨然已经把主卧当作了自己的地盘,洗了澡就翘着脚趴在床上玩手机。傅庭绍从浴室出来就看见了那美好的曲线,他眼神一暗,立即想到了一些不可名状的事儿。
季裴意正看八卦看得兴起,就被人从背后揪住,他转过身,撇撇嘴道:“有何贵干?”
傅庭绍将人拉起来,捏住他shi漉漉的发尾,“头发还没吹,坐沙发上去,我给你吹头发。”
季裴意倒不是很在意这些,“不用那么麻烦,等会儿就干了。”
傅庭绍某些时候像个老古板,比如坚信不吹头发就睡觉会头疼。他占着体型优势,双臂绕过季裴意的胳肢窝就把人拎了起来,他这一招吓得季裴意立即抬腿圈住他的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