揉肚子的手一使劲,拐了个弯,朝着胳膊狠狠的拧了一把。
元柏痛得嗷嗷叫,捂着胳膊指责他,“你谋杀亲夫!”
他俩动静不算小,好在他们最后一排,再加上教室里放着剧烈而富有节奏性的音乐声,也就没人听见他们在说什么,就连离他们最近的陈从也只是听着点声了,转身看见他俩在打闹,也没当回事。
“怎么样老大,你去跟袁老师说了没?”
元柏看过来,“说了,袁老师同意了,你趁早搬出去吧。”
陈从眨巴了下眼睛,充满期望地问,“袁老师就没挽留一下我?”
“你不就改个走读吗?”元柏对这个表情一阵恶寒,“又不是辍学,袁老师挽留你做什么?”
陈从摇头晃脑,闹脾气,“我真的很不想搬出去啊,我爸监督我学习,我爸监督我学习啊,那得多痛苦啊,老大你能想象吗?”
元柏愣住了。
看到元柏这样子,陈从才发觉自己失言了。他恨不得拍自己一巴掌,忙不迭道歉道,“老大我不是那个意思,我不是故意提起你的伤心事。”
半晌,他扯出一抹苦涩的笑,回答说,“我的确不能想象,所以你要懂得珍惜啊。”
陈从重重地点头:“老大你放心,你都这么努力地学习了,现在我爸又回来监督我,我……”没什么底气的他咬牙,“我一定会尽力的。”
元柏欣慰一笑:“有你这话我就放心了,那就开始学习吧。”
陈从连忙点头,转身开始看那些根本就看不懂的数字和字母。
等陈从一转身,元柏变了个样,伸了个懒腰,恢复了笑嘻嘻的模样。
坐在他旁边的白穷没半点惊讶,白了元柏一眼,吐槽道,“装模作样。”
“还是我家小白最了解我,”元柏戳着卷子上一道题问,“对了这道题我做错了,你给我讲讲呗。”
白穷扯过来一看,得,还真是逃脱不了的缘分,就是刚才他花二十分钟做错的那题。
“你现在基础应该还不错啊,这种题就不需要我给你讲了,”他没什么温度地说,“自己看答案找思路。”
元柏不知道这道题白穷也做错了,自然百分百信任地点头,自己翻答案去琢磨了,还真就琢磨出来了。
晚自习结束,元柏回家跟外婆说了这事。
外婆觉得这有助于他学习,举双手双脚赞成。
这周星期五前,陈从将自己能带走的东西都带走了,将床铺和柜子清理得干干净净,连粒灰尘都没有,就连林闪他们回寝室看到了,都不得惊叹一句,这完全看不出来以前住过一个人。
他们如今高三下,每周只放星期天的下午。
直到星期天上午结束,12点的铃声响起,大家鱼贯而出,元柏和白穷也出了校门,到了元柏家,开始东西搬进寝室。
尽管元柏活得挺糙,搬的东西也少,但是多一个人也麻利一点,而且白穷十分乐意出力。现在三月份,挂在天空的太阳已经挺璀璨惹眼的,尽管这阳光没什么温度,但两人不停在家和学校来回窜动,身体的温度就上去了,汗唰唰唰地流。
等到搬完,已经下午两点半了,林闪和钱咚锵没在寝室,不知道到哪里去野了。
两人都累了,在寝室歇了一会儿。
过了一忽儿,元柏恢复过来,起来铺床单拢被套,动作熟练不含糊。
枕头和枕套是现成的,他直接从袋子里揪出来,丢在了床头。
紧接他拍去床单和被子上的灰尘,也算完工了。
“我们出去——”元柏扭头想说他们不如去外面逛超市买点东西吧,结果发现白穷趴在桌子上睡着了。
他本不忍心就这么将他喊醒,可又怕白穷这样睡着容易着凉了,再加上白穷刚才流了一身汗,也没换个衣服,那后果就更为严重了。
他走过去将他叫醒,“起来,别睡了。”
白穷迷迷糊糊睁开眼,抬起头打了个哈欠,“没想到就这么睡着了,还好你喊醒我了,不然就太浪费时间了。”
“我可不是怕浪费你时间,我是怕你着凉,”元柏极为自然地走到白穷衣柜前去,取出了一套衣服,“把你身上那套衣服给换下来。”
白穷接过衣服放在膝上,大约刚睡醒,脑子不太清晰,他也没太多想,就拉下拉链,将外套给脱了下来。随后卷起里面的卫衣,又给脱掉了。到了最后只剩下个打底的黑色保暖衣,他抓住衣角正准备往上掀,被元柏吼了一嗓子,“你在寝室就这么换衣服?”
“是啊,”白穷被吼懵了,一滑溜就将保暖衣给脱下来了,迅速套了一层又一层的新衣服,“怎么了嘛?”
元心用教育小孩子的口味说:“你在寝室也应该有所顾忌啊。”
“可寝室现在不是只有你吗?”
“万一林闪和钱咚锵突然开门进来了,不就什么都看到了吗?”
“大家都是男生。”
“可他们是gay。