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这算什么?齐致辰曾在心里预料了无数种说了这件事的后果,每种都和男人会愤怒相关,可男人真的听完后却是用淡定代替,唯一有点变化的是微蹙的眉。齐致辰突然有些失望,到底是他对周继良不够了解还是周继良对他不够在乎。他僵直着身子从男人腿上挪开,打破极度安静的场面:“那,我去睡觉了。”
周继良没放行,长腿一抬搭在前方椅子上后扯着手腕又把齐致辰拽了回来,他紧紧箍着少年的腰从后面抱着少年,把头埋进少年颈窝,闭眼后声音低沉:“他是吻了你是么。”
“刚才你没认真听?”齐致辰不悦。
“我只是想确认一下。”男人继续道,“你回答是不是。”
齐致辰快速哼道:“是。”
周继良睁开眼,姿势不变,他看着少年侧脸停了两秒问:“看起来你是在不开心?”
齐致辰没做声,他不能说我因你反应过于平淡而不开心。
男人弹了少年脸一下迫使齐致辰看向他,他表情严肃话语却像个孩子,他说:“我也不开心。”
齐致辰直直盯着男人的脸,感受着男人抱他越来越紧的力道。
周继良眼神有些空洞的看着一桌子残羹冷炙,语气疲惫:“总是要在能抱着你时才真正感到踏实,有时候真想把你带在身边不让你离开我的视线。”
齐致辰紧紧贴在周继良的胸膛,男人从胸腔震出来的话语他字字听得清晰。
“我也怕哪次我回来你就不再等我……”
“谁说我不等你了!”少年极快的打断,“我会一直等你回来的,只要你,记得回来。”
周继良随口暴露的负面情绪被齐致辰接了个正着,少年认真倔强的表情戳到了他的心,他笑了,揉搓着怀里人的肩膀:“好。”
“很晚了,睡觉吧,明早再收拾。”齐致辰站起身拉着男人走,不成想却直接被男人拎抱起来夹在了腋下携带着走向卧室。他笑出声:“我自己走。”
他愿意等他,是没任何把握的与命运打了个赌,赌输赌赢,都会等。就像他爱他,去不去以后有没有未来都想一起拥有每一个现在。
两天后的晚上送走周继良,齐致辰并不知男人私下里去找了顾礼彬,他知道这事时还是在半个月后送别孙畅的大聚餐时听顾礼彬说的。
顾礼彬靠在椅子背上侧头看他说:“你跟他说过了吧。”
齐致辰不知该点头还是摇头,他发愣时听顾礼彬继续道:“他来找过我。”
齐致辰的注意力被彻底吸引过去:“什么时候的事?”
顾礼彬若有所思后并没回答,他喝了口杯中酒后笑着问:“你因为那件事讨厌我么?”
齐致辰诚实摇头。
“那就是说,”顾礼彬把酒杯跟齐致辰的碰了下,笑的帅气,带着点坦荡,“以后小齐也还是会愿意叫我声礼彬哥了?”
那杯酒齐致辰仰头都喝了,酒流进胃里,连同某种说不清的情愫,他在空中倒扣酒杯笑道:“当然了。”
没有意料之中的不愉快也许该是最大的愉快。相比周继良成熟稳重的性格,齐致辰后知后觉是他太过浮躁愣头青与男人差的太多。他不知周继良与顾礼彬说了什么,他也不想知道,男人没告诉他定是不想他扰心,这份心意他该珍惜。倒是顾礼彬,无法确认是否真的彻底刨除了对他的某些想法,但男人间把话说开后仿佛真的不再别扭。
孙畅很快就离开了省城,跟着家里介绍的女朋友领证后去了南方。听艾云辉说孙畅是属于倒插门,被娶回家的女婿。人各有志,只送祝福。走那天哥几个一起把人送去了车站。孙畅的一句再见不知何时让几个大男人都沉默无。
齐致辰恍然明白,为什么七月份时孙畅会请假跟着他们去给刘景利上坟,当时在墓前他也跟刘景利说了再见不知何时,原来他早就有了离开的意念。
身边的人和事不停息的变化齐致辰也会在电话里说给周继良听,他习惯了碎碎念的一股脑都倒给男人,好的坏的,喜的悲的。
九月份的开学,齐致辰大五。仿佛一切都渐渐忙起来,除正常课程之外还要研究生备考,又被分配带了个大一新来的班级。不在图书馆和食堂的时间他都跟那群学弟学妹们呆在一起,甚至也会在旁看他们军训。
军训解散去食堂路上同样带班的于华男拍拍齐致辰肩膀:“我说你就是傻,你对他们好有什么用,等那群小崽子在这混熟了就把你忘了,多付出等于白挨累。要不是学院有间接强制性加分,你以为我愿意接手。”
齐致辰笑笑:“也就这段需要我们照顾,我总能从他们身上看到我们当时的影子。”
“对对对,”老三笑着接过话,“的确一模一样,傻的土气。咱们这转眼都他妈最后一年了,人生突然变得迷茫,你说我又不考研,难不成毕业就直接搬砖去?”
老大宋洋笑着调侃:“你不是处了个好对象,她爸不是什么副省长吗?你就负责把人锁住,找个好老丈人可以少奋斗二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