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后觉是情窦初开的年华有颗种子深埋于心,历经没有风吹雨淋和日晒的一千多天后竟也能继续发芽。是记忆太强大还是情感太升华,无从解答。
“小齐。”
艾云辉的轻喊打断了齐致辰盯着桌面西瓜的呆滞状态,他连忙看过去,眉毛轻挑询问怎么了。
艾云辉笑着咬了口西瓜继续道:“发什么呆呢,一直都忘了问你,都快毕业了,有交女朋友了吧。”
齐致辰调整坐姿重新坐好,调皮的回应:“我可不可以不回答啊。”
艾云辉拍了拍桌子:“看见没,这小子现在变得滑头多了。”
齐致辰怕他继续成为话题焦点,借口去厕所,起身来到了院子里透透气。在帮刘母抱了一趟干柴火后他拍了拍裤子上蹭的灰,坐在了门洞下的石凳上。
视线所及充满了乡村味道,不由得让齐致辰想起了呈塘。不知是不是出身的关系,他对乡下始终有种特殊的亲近情感。
当他在看着几只叫个不停路过的鸭子时,身后站过来一个人。
他扭头去看:“你也出来了。”
周继良长腿一迈坐在了一旁:“屋里油烟味太重,出来换换空气。”
齐致辰看着大门前那棵枝繁叶茂的大杨树,语气很轻带着点笑:“听说你升团长了。”
“听谁说。”周继良看着少年,笑着问。
“小艾哥啊。”
在说了几句话后,仿佛才找到了点正常状态,谈话间自在了不少。他们像多年不见的老友,抛开了年龄身份,说的都是家常话。
周继良询问了齐致辰和他家里人的状况,也简单的说了说自己的这几年。
相比齐致辰而,男人的生活单调了很多,部队和家千篇一律的两点一线。
齐致辰很想开口问问周继良是不是已成家了,在重遇艾云辉后看到艾云辉已是拖家带口时他就想侧面问问了,但他始终没敢问。
就像现在一样,他想问,但他不敢,他不知他为什么不敢。
几个孩子的到来让老两口开心,忙忙活活准备了一大桌子饭菜。
刘父抱着大玻璃酒瓶给桌上摆着的几个空杯子都倒上了白酒,那颤颤巍巍抓握着酒瓶的手有常年干农活留下的老茧和被旱烟熏的微黄的印迹。他笑着推开上前要帮着倒酒的艾云辉:“我倒就行。”
“哪能让您给我们小辈的倒酒啊。”艾云辉笑着嘟囔。
刘母笑着把最后一盘菜摆上桌:“云辉啊,就让他倒吧,他这是高兴。”
艾云辉只得由着老爷子去,最后帮着把倒好的酒分下去。
清澈的酒落入透明玻璃杯,带着清脆回转的响。他连忙伸手抬起了那不停倒出酒的酒瓶:“干爹干爹,行了,这杯小齐的,少倒点,那孩子不能喝酒。”
坐在那跟邵勇战说话的齐致辰听到他还有酒,连忙看过来,视线里半杯白酒已落于他面前桌上。
邵勇战开口:“小齐能喝白的么。”
齐致辰哪里喝过白酒,但他不想扫了老爷子的兴,把手盖在了酒杯上,挡掉了邵勇战要把酒杯拿走的手:“没事,能喝,别拿我当小孩子了。”
孟饶笑道:“看来小齐是真长大了。”
可开饭后齐致辰只嘬了一小口那劣质辛辣的ye体就忍不住胃里往上反,
他要不停的吃菜,才能缓解口中那股子白酒味。
着实不明白为什么这么难喝的东西,桌上的人还是喝个不停。
满桌子的好氛围他并不想打扰,只能憋着气喝每一小口。尽管他在喝,杯中的酒却像是越喝越多般的,不见少。
坐在齐致辰旁边的周继良边与桌上人说着话边不漏痕迹的注意着少年。从那微微泛红的脸和红透了的耳朵边他知道少年是逞能了。
于是待刘母去厨房添菜,刘父举杯和艾云辉喝酒时,他伸手把齐致辰的酒杯拿过来,动作流畅的把酒都折进了自己杯里,又回身把凉白开倒了进去,差不多的高度后停手把杯子推了回去。
等齐致辰反应过来,周继良已一气呵成的完成了。他有些愣的看着杯中水,想笑却又不敢笑。
这个过程其实除了侧身背对的刘父,其他人都看见了。齐致辰有些尴尬,低头吃着菜。侥幸的心想,周继良的话,在坐的应该没人敢说吧。
果不其然,事情好像没发生过一样。整顿饭齐致辰就是用白开水糊弄下来的。原本喝的不多再加上白水的稀释,饭后他并没有难受。
倒是艾云辉和孟饶喝多了,蹲在院里吐了一次又一次。看孟饶有邵勇战看着,齐致辰便一次次跟着艾云辉出去,生怕他摔在哪。
而这过程中,周继良一直坐在门口和刘父说话。
乡下的夏天夜晚,依然是清风伴月明。蛐蛐的叫声房前屋后响个不停。
大概是喝过酒的缘故,他坐在那恍然觉得回到了四年前的呈塘。那时候忙,很少安静的坐下来去感受那些美好。起早贪黑披星戴月见洪水的次数最多,后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