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屠宰场,他一点会被无情地生吞活剥。
回来的路上,三个人都没有说一句话,车上安静地仿佛三个陌生人,但是车厢里隐隐流露出来的紧张气氛,逼得谢瑾喘不过起来。
终于到地方了。
谢瑾闭了眼睛又睁开,终于鼓起勇气下车。
进了别墅,孙婉笛恢复了她高傲的姿态,白天鹅一样地在沙发上落座,翘起二郎腿,双手交叠放在腿上,她宛如别墅女主人翁一样,示意面前的两位男士坐下。
明明房产证上的名字写得是谢瑾两个字,但是这个可怜的小鹿却有一种“自己来者是客”的怪异感觉。
“介绍人吧。”孙婉笛凌厉的视线从两人身上扫过,重点落在邵阳晏旁边的小可怜身上,谢瑾被她看得浑身不自在。
好像自己是砧板上待价而沽的肥羊。
买主正在瞅着他身上的哪块rou更香。
谢小秘书忍不住往自家老板身边靠靠,渴望老板能给他一时之庇佑,邵阳晏真是个好老板,两人心有灵犀绝对契合,眨眼间就明白了自家小谢的意思,抬手揽着他的肩,大方地将他保护在怀里。
如同盾牌一样挡住某人x光式地视线。
邵阳晏把人护好在怀里后,笑着抬头看眼前许久未见的女士,那是个被岁月优待的女人,她姣好的脸蛋并没有留下光Yin的痕迹,仿佛还是经年前的模样。
心说不在乎,却依旧不由分说地回忆起当年的画面。
他的自制力很好,只是弹指转瞬间,就从过往的情绪中走出来,镇定从容带着无懈可击的笑容,反问眼前的人:“介绍什么?”
“你身边的小男孩。”高傲的女人声调微微高了一点,屈指在手背上敲了一下。
“哦。”邵阳晏恍然大悟地点了一点头,谢瑾紧张地握紧了他的手,邵阳晏用手肘推了推旁边的人,温柔诱哄道:“小谢,叫人。”
女人把视线投向那个惊慌失措的小少年。
现在所有人的目光都在看他。
谢瑾脑袋里的那根紧绷的弦咯噔一下断了,他心乱如麻,之前一直想的就是丑媳妇见公婆,如同魔咒一样循环在耳边回荡,这句话最近的出现频率太高了,再加上邵阳晏总是用见婆婆之类的词逗他玩——
越是紧张越是容易出错。
明明说好不要叫这个词,但是在邵阳晏给他递眼神的电光石火间,他下意识就叫了一声:“婆婆……”
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后,谢瑾脸涨得通红,两只手横在胸前,失控汽车雨刷一样疯狂摇摆,“不不不不,孙孙孙孙阿姨好……”
邵阳晏笑着点了点头,对他的回答无比满意,孺子可教似的在他脸上亲了一下,但他还是心疼自家小秘书的,怕他把自己给憋死,大开恩德暂且放过他,“去,给你的新晋婆婆倒杯媳妇茶。”
话音未落,一抬手把身边的小羊羔薅起来,赶着他的屁股让他去泡茶。
得了老板的任务,谢瑾顾不得其他,忙不迭地跑了。
“哦哦哦……我我我倒茶。”管他什么媳妇茶,就是让他去倒孙子茶他都求之不得。
空荡荡的客厅里只剩下母子两个人对峙,望着谢瑾离开的身影,两个人都没有开口说话,孙婉笛倒是很有闲心地打量起房子里的陈设,窗台上有一束花,显然是新摘下来的,含水的花苞还未干涸。
进来的时候她就发现了,很多成双成对的小物件,比如玄关处的挂饰小人,成对的拖鞋……两个人生活的痕迹总是掩盖不了的。
孙婉笛微微撩起了眼皮,看着眼前高大英俊的儿子,她仔仔细细端详眼前的男人,曾经呱呱坠地被她抱在怀里哇哇大哭的小婴儿,已经长成为一个顶天立地的男人。
从一个母亲的角度来看,这大概是世界上最令人感动最令人惊奇的事情。
但她总在他生命的成长过程中长期缺席。
即使满怀歉意却又无可奈何。
“那个孩子是?”
“如你所见,他是我男朋友,是我喜欢的人。”
孙婉笛露出一个淡淡的微笑,似乎是想起了刚刚那个可爱的小家伙惊慌失措的样子,“是一个很可爱的孩子。”
话音落下,客厅里又是一阵沉默,彼此都在等对方开口,两个人都是习惯狡诈的上位者,都明白谁先开口,谁就失了先机。
哪怕是亲母子,都像是镇定的谈判客。
最终还是孙婉笛先投降认输,“你外婆说你要和袁家的女孩子订婚。”
“所以你赶着回来见你儿子的婚约对象?”
“那么,袁家的女孩呢?”孙婉笛十指交叉放在膝盖上,再次试图掌控话题的主动权。
邵阳晏诚恳老实地回答道:“哦,我本来以为我会和一个门当户对的女人成婚,不过在相处的过程中,我发现我心底有另一个人,我爱他,只是我以前在感情方面比较迟钝,没有意识到这一点。”
“等我意识到这一点,我就告诉长辈们取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