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需不需要关某来帮你抬一把……嗯???”
他话没说完,剩下的话就全卡在了嗓子里,两眼茫然地向着陆见清看去:“大师,这些是……你准备的法器?”
陆见清:“……”
后备箱的玫瑰一朵挨着一朵,开得饱满而热烈,不用猜都知道跟她办公室里那些是同一位先生的手笔。
陆见清嘴角抽了抽,迅速在关政平面前撇清关系:“不是,这些不是我准备的,跟我没有关系!”
“那这?”
关政平迟疑地转过脑袋,视线在戚晏和谢必安之间反复逡巡。
戚晏神态自若地走到陆见清身后,一手背到身后,轻轻捏了捏她的手腕,低声同她道:“送你的,喜欢吗?”
他说话间还略有些遗憾,本来这些花应当在一个更合适的时机派上用场,现在么,周围的闲杂人等还是太多了。
陆见清:“……”
他究竟是看了多少有的没的攻略啊……
关政平还杵在那儿揣测:“那这花难不成是戚先生买来赠与关某的?欸呀呀,人来了就好,你们特意过来探望,我已经很感谢了,犯不着还带这些东西。”
再说了,这玫瑰是能随便送的么,可见戚先生虽然少年老成,于生意场上很有一套,但在人情世故上面,还是有所不足的啊。
关政平心里头这么想着,就想吩咐保姆把后备箱里的花拿出去找几个花瓶插起来,谁知话还没喊出口,戚晏就砰的一声,将后备箱的门又关了回去。
他抬眼深深地扫了他一眼:“最近晚上都没怎么睡好?”
关政平下意识地点头:“可不是,唉,自从家中出事后,我是日夜悬心,始终不能好好放下心来休息……”
戚晏嗯了一声,握住陆见清的手并肩向前走去,只给他留下句:“怪不得白天那么会做梦。”
关政平:“???”
这话又是什么意思,现在的年轻人说话怎么都那么怪里怪气的,叫他这个老人家越来越搞不懂了。
关政平一闪神的功夫,几位客人已经走到了他前面,他赶紧大步跟上,领着三人到会客厅坐下,又让保姆沏了壶茶上来:“唉,我也不瞒你们,此次出事的,正是我父亲,家母早丧,家父昔年一手将我带大,与我父子感情深厚,我本想着老人家年事已高,我也算出息,能叫老父安享晚年,谁知道竟会撞上这样的事,我前段时间忙于工作,若非家里保姆看见老父对着空无一人的墙壁说话,只怕我到现在还对老父身上发生的变化一无所知……”
关父被接来身边养老后,平时最多也就是跟附近的邻居一块儿养花钓鱼,偶尔还会跑去公园里跳跳广场舞,Jing神一向不错,关政平从保姆口中得知关父的异常后,立马就上了心,不过他起初还没把这事往神神鬼鬼的方面想,只以为是老人家年纪大了,Jing神状态上难免有些不好,便抽空带着关父去了趟医院,找医生做了全面的检查,没成想检查结果却是一切正常,除了些常见的老人病外,并没有什么关政平担心的问题,还引得关父一通不高兴,觉得关政平是怀疑他脑子有病,回家后把儿子臭骂了一顿。
“……要不是那天看见亲眼目睹我爸面前棋盘上的子自个儿动了起来,我恐怕还一直以为是我爸的Jing神状态出了问题。”关政平眉头紧锁,他倒是想过把老父的棋盘丢出去,以为这样就能阻拦那只看不见的鬼魂继续缠着他父亲,然而这个想法却是太过天真,第二天进关父房间时,棋盘照样完好无损地摆在原位,仿佛是在嘲笑他的无能。
担心贸然行动会激怒家里的邪祟,关政平不敢再擅自行动,只好托朋友暗暗打听市里有没有什么高明的大师,一来二去,这份肥差就落到了陆见清头上。
谢必安推了推镜框,语气真诚地宽慰道:“关总不必太过忧心,相信老先生一定会吉人自有天相的。”
陆见清默默斜了他一眼,可不是,有他们在这儿,倘若关老先生真是被鬼所缠,倒霉的也该是那只不长眼的鬼才对。
关政平却没听出来他话里深藏的意思,只以为对方是在安慰自己:“唉,希望如此吧,小郑,你去把我爸请到会客厅来。”
说完又吞吞吐吐地对陆见清道:“大师,我这里还有一个不情之请。”
陆见清:“什么事?”
关政平自觉这个要求给大师添了麻烦,说出口还怪不好意思的,“那个,我爸年事已高,撞鬼这种事对他来说还是太刺激了,我看他这些天好像一点都没察觉出不对劲的样子,就一直没把事情的真相告诉他,所以——”
陆见清了然:“所以,你希望我在驱鬼的同时,尽量不要让关老先生发现异样?”
关政平立马重重地点了点头。
点完头还有些羞愧,捉鬼这事儿想想就很不容易,要在捉鬼的同时不惊扰到关父无疑更为大师添了许多麻烦,饶是他自己都觉得这要求提得委实不讲道理,更何况陆大师这么年轻,能将家中的邪祟顺利除去已经很好了,他实在不该再提这种要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