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坐在轮椅上看书。许延省无可奈何地摇了摇头,想着回头怎么规劝一下唐锦年小友忘了往事,苏苑已经离世,往事如烟,何不放开往前看?
他给闻韶倒上水,拿来果盘,又全心全意地回去教苏糯糯了。
客厅里。
闻韶安静地翻过一页书,清隽漆黑的眸子掠过桌子上那杯冷掉的热茶,分明是刚才唐锦年坐的位置。他想起了刚才和唐锦年的对话。
唐锦年神色不虞,听着内间老先生许延省哄大哭的苏糯糯声音,脸上隐隐浮现了一丝烦躁。事情竟然和他想象中不同。
苏糯糯虽是苏苑的女儿,性格却不完全一样。
苏苑柔的像水,但苏糯糯看似软糯柔和,却实则是一块磐石。
风吹不倒,雨淋不透,任外人谁说什么奚落冷嘲热讽挑拨离间的话,四岁软糯糯的小姑娘都如同没有听到一样,坚定不移地坚持自己内心对爸爸和妈妈的印象。
甚至,她还会反过来曲解唐锦年的本意,让他在许延省面前出了个大丑。
唐锦年难得的沉默,一向温润如玉的脸上没有了遮掩,到这时明明白白显示出来一分躁意,被推着轮椅出来的闻韶看了个正着。
少年嗓音清隽,不徐不疾,“唐先生。”
唐锦年抬头看他。
闻韶推着轮椅,自己进了客厅内,平淡的声音一针见血地开口道:“你对糯糯也太过关心了。糯糯有家人,有朋友,有我们,用不着您多余的关心。”
唐锦年拧眉听着这不顺耳的话,这才神色郑重起来。
闻韶刚被许延省施针治疗了腿疾,只是进来拿书的,淡声提醒唐锦年道:“不要再执迷不悟,对你对糯糯都没有好处。”
室内一片安静。
几分钟后,唐锦年的脚步声才匆匆离开。
***
唐锦年这次回国,住在一处偏远的郊外别墅。
这里不是唐家的产业,是唐锦年早年投资艺术画廊,置办下来的私产。他多年未回国,和家人的关系不免有些生分,就没有选择住在唐家的老宅,反而独自一人出来住。
回到别墅里,唐锦年温润的眸子这才猛地沉了下来。
他拖着沉重的脚步,走上楼梯,到了两楼一间向阳的玻璃房。这处玻璃房安静,明媚,阳光普照,里面种植满了花花草草绿植鲜花,处处是清新的花香和安宁的气氛,让唐锦年额前掉落的发猝然止住,头碰在了玻璃房的墙壁上。
当初,他和苏苑相遇时,就是在学校的花房。
如眼前这座他Jing心修葺重建的玻璃花房一模一样。
也就是在那一刻,他怦然心动,爱上了苏苑。
最终,痛失所爱,表白被拒,亲眼看着她投入了另外一个霍家男人的怀抱。
唐锦年艰难闭了闭眼,压下了想要伤害人的欲望。想起这些年执迷困住的心魔,他的心里仍然似是被心血淋漓地拉扯,揪出了最深层次的疼痛。
正当唐锦年失神沉浸在花房清新香气的时候,突然,他的手机响了。
他任由手机响了数十声,始终没有接起。直到响到第二遍的时候,他才缓缓伸出了手,按下了通话键,将手机听筒放到了自己的耳边。
“喂?”
“唐总,霍家的股价又回去了,肯定是霍黎城发现了我们的动作,出手了。”对面的声音有条不紊,但隐隐能听出来话语中藏着的急迫。
唐锦年深沉温和的目光,留恋在玻璃房里的一片鲜花丛上,对这个消息并不意外。他当然没有指望能一举搞破霍家,那霍黎城这么多年在商场里面也是白混了。
他还有后招。
唐锦年吩咐道:“不急,按我们原来的计划行事。”
对面的人有点迟疑,还是听从了他的指示,答应下来,挂断了电话。
唐锦年将头从冰冷的墙壁上抬起,缓步走进了花丛,盛放的鲜花五颜六色,绚烂而明媚,他的手指轻轻拂过娇嫩的花瓣。
电话消停了没多久,又再度响起来,打破了花房里的静谧和平静,让唐锦年的眉心里突兀地浮现出了几分厌恶和不快。
一看屏幕,居然是自己那个不成器的哥哥。
唐锦年接通了电话。
“二弟,坏了,顾笙那个丫头在牢里咬死了是你出的主意,当天故意破坏霍家宴会的幕后主使者就是你,死活不肯松口供,逼得上下都拿她没办法。”
“现在有传言,外面要调查你了。”
唐家大少野心汹汹,但有妇人之仁,没有多少配套的能力,这些年负责唐家的生意也不见多少起色,反而有日暮西山的颓势。全靠唐锦年多年来在国外,远程遥控指挥一二,才让唐家的生意勉强维持了下来,没有任由其他豪门世家侵占吞噬市场。
唐家大少自知无能,对这个弟弟又爱又恨,幸好唐锦年出国多年,不曾回国,对唐家的生意只能动动嘴,沾不上手,所以他乐得唐锦年不回国。
没想到,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