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阻止你才捅的,还有剑也被你毁了——Cao,这个阵法怎么这么他妈难解!”
不知寒瞬间骂道:“他在放屁!!”
雪无霁捂住自己脸上的妖纹,憎恶和怒火瞬间腾起,他道:“他说谎!那房间里分明还有——”
还有销骨香的残留!
但他说到一半却突然停住了,徒留刺耳的尾音。
不……一定已经没有了。在自己昏迷过去的这段时间,江岭绯一定已经回去过、把所有对他不利的线索都清理了。
唯一可以证明之前江岭绯与他见过面的只有腹部的伤口,而他连伤口也一并解释了。
“什么房间?等等你们别打断我,如果说线索,江岭绯带着前辈们把含元殿所有的房间都搜过一遍了。什么有用的东西都没有。”
“雪师兄,他们一炷香之后过来,我和朵朵离开;在这之前应该还会有一段象征性的质问问罪,那个时候金笼上的阵法会被开过来三个,让你露面。你就趁那个时候逃走!”
“他们问完罪就要杀你了,别的先别想,逃出去再说!”
灰暗尖锐的情感淹没了雪无霁,他眼前似乎又充斥着鬼影,耳畔还有窃窃私语的议论声。
“有声音!沈光你出去看看!”
“Cao,他们怎么提前来了……朵朵快走!”“等等让我解完这最后一个……雪师兄,我们走了。你千万别死啊!”
二人匆匆又离开了,门外脚步声如雨点。隐约有人在喊:“他刚才醒了!”
“缚魔印动了……”
“把他和他的剑关在一起,太危险了!”
“那剑灵太凶了,没人能近身……只能在原地起金笼。”
“他,他不会挣脱吧?”
“……应该不会吧?他都伤成那样了。”
“但……那可是曾经的第一剑仙啊。”
这句话似是牵动了什么机栝般,议论都没声儿了,只有脚步临近。
雪无霁抬起头,看到几个身影走了进来。
都是他熟悉的面孔,仙门的前辈。
房间内的灯火被点亮,雪无霁终于注意到自己身处何方了。他被关在一个金笼之中,金笼悬空在大殿正中央,四面八方都是阵法结界。
金最为刚正克魔,每一条栏杆上都刻着密密麻麻的咒文印记。雪无霁看着那些符文,每一个字都是他曾经学过的,每一个都是用来克魔的。
而现在,被压制的对象成了他自己。
被如此如临大敌对待的魔族,至少在雪无霁记忆中没有看见过。胸腔里冲撞的情绪慢慢都变成了绝望的死灰与讽刺,他漠然地这样想。
底下的人聚在一起,似有商议了几句。而后一个鹤发童颜的女仙走了出来,清了清嗓子道:“雪无霁,念在你曾为凌霄之人,我们并不会拿对待普通魔族的方法对待你。在判罪之前,我们希望先弄清事实。”
弄清事实?分明早已定罪了吧?
一个长老走上前来,高声问道:“雪无霁,你走火入魔,残害一百八十六人,重伤百余人,你可知罪?”
他的声音在空阔的殿堂内回响。
金笼的三层阵法被打开,露出了其后之人的样貌。
众人从下方仰视雪无霁,笼中之人一身血衣,长发似雪,目似琉璃。他依旧俊美不可方物,眉目冷清,像是神龛中的一尊神像,这样看着,恍然有他还是剑仙的错觉。
“……我,知罪。”
雪无霁垂眸看着那一张张熟悉或者陌生的面孔,他们看自己的神情全都肃穆无比。从人群里,他看到了一个红衣人。
江岭绯。
那点红色好像变成了血点,湮在他眼前,延伸、扩散。
……
“你身上是不是有一道伤口?他说这是他想阻止你才捅的,还有剑也被你毁了。”
……
“江岭绯带着前辈们把含元殿所有的房间都搜过一遍了。什么有用的东西都没有。”
……
所有的道路都被斩断,都被堵死,经由一人之口,带动着无数双手压着他的肩膀,要他跪下认错,要他担下罪名。
幻觉之中,好像有一个人将手搭在了他的肩上。
那人一身招摇红衣,眉目带笑,非魔非妖。他在雪无霁耳边说:“你是不是很恨他?嘻嘻……”
他的手也是苍白颜色,与雪无霁的手覆在了一起,银白的头发纠缠到了一处。
“你是不是特别想杀了他?在这底下所有愚蠢的、颠倒黑白的、轻信是非的人,你都恨吧?”
“……嘻……”
……
审判还在继续。
“你六月之前就已经有想离开琉璃宗的念头,就想离开凌霄界。是不是事实?”
……
“哈哈哈,多可笑!你想不想笑?他义愤填膺的样子,太滑稽了!你想不想杀了他,让他闭嘴?”
红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