洗不干净的小脏兮兮,像个没人要的小可怜,最会撒娇还是个小吃货。
每一日,猫妈妈生的唯一一个成了Jing化了形的孩子也就是祈安,祈安都会领着弟弟妹妹们跟着墨瑾泽去山那边的湖里抓鱼,路上扑蝴蝶追小鸟,好不惬意舒心。
祈安一直没有睡,在等墨瑾泽睡着后,他索性就睁开了眼睛,没事干地盯着睡着的这个人发呆。
他是上天眷顾的幸运儿,从出生的第一天起就开了神志,有了记忆。然后看着那家人将刚出生的他们装进布兜里挂在树上等死,兄弟姐妹们无助地挣扎。再然后一个漂亮的小女孩来了,将他们从树上解救了下来,他一直以为女孩子会带他们回去找猫妈妈,他们还没吃过东西,还饿着肚子,不曾想女孩子却又跑掉了。
之后又来了一个男孩,男孩将他们五个分别拿起来看了看,最后只把他带走了。他饿得没有了叫的力气,后来昏了过去,再醒过来面对的不是猫妈妈的**,也不是和蔼可亲的笑容,更不是温暖的大手掌,而是残酷的训练。
他在桌子的这一头,中间是四散摆开的空碗,而唯一的食物在桌子的另一头。他必须跨越重重大碗的障碍,才能到达另外一边吃到食物。
起初他以为他的一辈子就将在这张看得见却走不到尽头的桌子上度过,后来才发现是他想的太天真了。
三个月后,他长大了一些,曾经视为巨物的碗都能轻松跨过。于是男孩儿就将他带去另外一个地方,那里充满了饥饿、鞭打、针扎、天敌恐吓……
猫生过得暗无天日,在这种日子里,他努力长大,开始时候只是为了完成任务能够不挨饿不受冷,后来慢慢就变了。
他变得脾气越来越暴躁,变得越来越克制不住,对同类也能下得去狠手,常年四处挑衅打架斗殴,功力也随之越来越高,面对恶狼也能一战。
之后有一天,那个男孩儿说:“可以了。”
他被包装成了礼物,放在礼物盒内,男孩儿要把他送给一位大人物家的孩子当玩物。也是唯一一次放松了对他的监管,所以他满身狼狈地逃走了,不敢停下来,担心被抓回去继续过那种日子,一口气翻过了一座山头,看见一片湖,那是他第一次真正意义上地抓鱼吃。
突然远处有人走了过来,他急忙逃进草丛里躲了起来,用尽全力稳住呼吸,防止自己暴露行踪,他不能再被抓回去,他想逃离。
他瞧见远处走过来的男孩子一手一个领着两个小女孩,身后懒洋洋地跟着一黑一白两只猫,行至湖边,拿出一根细长的杆子,再把杆子上的线甩进湖里,一会儿之后就有鱼被那细线钓出水面。
个把时辰之后,三人两猫背着一背篓鱼又高高兴兴地走了。
祈安眯了眯眼睛,抬起爪子挠了挠受伤的地方。如果他是那个男孩和小女孩们养出来的猫的话,或许也就不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了吧。
包扎好的伤口很快被他抓挠的又渗出了血迹,祈安疼地抖了抖胡子,呼吸重了起来。
如果不是魏巡,胖子就不会有肠胃病,更不会吃不下药物,这个人和魏巡是一个部落长大的伙伴,能信么?
再也躺不下去了,祈安从猫窝里站了出来。这么些年,他一直有在努力克制,脾气依旧时好时坏,广仁寺的心经在关键时刻总是记不起来。
他大概是不适合和人类有交流的,以后还是离这些人都远一点,各走各的路。
在又一次想要伸爪子去挠头的时候,祈安扫了窗户一眼。天冷,墨瑾泽早早就封住了窗户,回来时候更是将门也锁死了。要不干脆他去地上打地铺吧。
祈安刚起了这样的心思,一直睡得稳当的墨瑾泽突然翻了个身,不一会儿又翻了回来,手脚并用踢被子,把卷成一团的被子踢平整,一手四处摸索在摸到暖呼呼的猫的时候,伸手揽了揽,另一只抓着被子的手终于压了下来,把被子盖在猫身上,两臂弯之间夹着一只秃了头包扎着纱布的猫。
祈安颇为古怪地怪叫了一声“喵嗷~”这人居然真的不记仇的吗?猫还需要盖被子?
墨瑾泽对这声怪异的猫叫没有任何反应,仿佛刚才的动作只是他无意识为之,人并没有醒过来。
上下是胳膊,右边是人rou墙,左边是猫窝,祈安被护在正中间,哪也去不了,干脆也就哪儿都不想去了。
胡子竖着,腿僵直,眼睛瞪得老大,黄色只勉勉强强占了边缘位置,眼瞳都被黑色填满。良久,大眼睛眨了眨,又眨了眨,绷着的腿放松下来,秃脑袋往下一搭,闭上了眼睛。
不知道过了多久,才慢慢睡着,安眠一整夜,直到天亮也依旧睡得憨乎乎的。
墨瑾泽今天还有一天的假期,醒后发现祈安没醒,四腿微弯,小脑袋枕着他的胳膊,猫嘴巴微微张开,有口水从嘴里流出,睡得真熟。他没敢动,今年来难得赖床一次,缩在初冬的被窝里守着他的小师父。
也不顾祈安的口水弄脏了他的衣服,反而悄悄将猫搂得更紧。
他想起晚上做的梦,梦里的生活实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