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样子,更是恐慌得不行。
半晌,我叹了口气,有些颓然地问他:“你在干什么啊……”
“我在晒太阳。”沈绶满不在乎的说。
“刚刚,我看见你,几乎以为你要离开我了……你不是不能这样晒太阳吗?你看你现在,变得透明了好多。”我看着沈绶说。
沈绶耸耸肩:“没关系的。”
我问他:“没关系是什么意思?是对你没有影响……还是……”
沈绶打断了我即将说出口的话:“是我不在乎。”
我缓缓吐出一口气,拉着他走到床边坐下,尽量让自己的口气变得柔和一些:“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沈绶扭过头,看着窗户的方向:“我想出去。我想见见太阳。”
“但是你出不去……”
“是啊。”沈绶
“我被困在这栋房子里,再也出不去了。”
那天下午我请了假,在家里陪他。
我们躺在床上,我紧紧地抱住他。
他变得不太对劲,一会儿朝我撒娇,说自己全身都疼,让我亲亲他,一会儿又很疯,挣扎着下床对着镜子看了半天,然后摘下卧室的镜子,狠狠摔在了地上。
我被他吓了一跳,光脚下床去安抚沈绶。
沈绶捡起一片镜子碎片,又哭又笑地说:“我看不到我啊……镜子里只能看见你……镜子里也没有我啊……”
“怎么办啊……”他扑到我身上,头埋在我的怀里,带着哭腔和我说:“我都忘记我长什么样了……”
结果沈绶抬起头,脸上却是干干的,没有丁点泪痕,他又笑了,垂下眼皮低声嘀咕说:“我只有你了……陆明……我只有你了……”
“我在呢……我在呢……”我无力地说道。
“在这里陪着我吧。”沈绶用力把我推倒在床上,骑上我的腰,近乎蛮横地解开我的皮带。
在那些体ye进入到他身体的那一刻,他变得凝实了一些。
他温顺地贴着我,一遍遍说着我爱你。
我也一遍遍地回应他。
但是我自己知道,对我来说,这是一场再痛苦不过的xing爱。
我爱的人,他到底怎么了。
我那时不知道,他已经无数次近乎于自虐地把自己暴露在阳光下了。
他迫切地渴望着外面的世界,他也极度痛恨这个屋子。
只是我不知道,我当时什么都不知道。
16.
“你回来了。”沈绶说这话的时候,我刚脱鞋进家门,一抬眼看见他抱着双膝坐在走廊的尽头。
我今天累得厉害,眼底青黑明显,同事甚至开玩笑说我是不是被谁打了一拳。
我问了一句:“怎么坐在这里?”就去厨房洗手准备做饭了。
沈绶幽幽地跟在我身后,过了好一会,才说:“这里看不见阳光,很好。”
我说:“今晚你想吃饭吗?”
沈绶摇了摇头:“不吃了。”
我点头,说好。然后只切了一个西红柿,和鸡蛋一起胡乱炒了两下。
炒菜的时候我开了抽油烟机,机器有点老了,轰鸣声尤其大,更吵得我心烦意乱。恍然间我朝客厅里看去,看沈绶站在那,一动不动地看着我。
像要被黑暗淹没的幽灵。
我自嘲地笑了笑,想到他本来也不是人。
饭桌上也很沉默。
我累得不想说话,沈绶一反常态,也不追着我和我说今天都做了些什么,就撑着下巴看着我。
一时间只有筷子碰到碗壁上发出的清脆声,和我近乎于无的咀嚼的声音。
我只觉得有一种难以忍受的尴尬弥漫在我们两个之间,就像和不熟悉又无话可说的朋友一起吃饭,只觉得每一分每一秒都漫长得令人绝望,而美味的食物也变得无法下咽,哽在喉头,进退两难。
虽然我这一顿饭也不怎么美味就是了。
我咽下一口米饭,终于决定打破沉默。
我装作不经意地问道:“看我做什么?”
我觉得说这话的自己假得令我难堪,因为这话太刻意了,不是拥有亲密关系的人之间自然而然地对话。
我内心期待着沈绶可以说点什么,最好找个我俩都感兴趣的话题,这样我们就可以继续聊聊,一直到睡觉。
沈绶说:“我就是想多看看你。因为明天白天就又看不见你了。”
“因为白天我要上班啊。”我默默叹了口气。
“不可以不上班吗?一直陪着我不好吗。你和我在一起的时候不是很快乐吗?上班比这还要好吗?”沈绶一连串的发问让我感到有点烦躁。
我尽量耐心地说:“上班当然不好,没有多少人喜欢上班。但是这是为了生活,我要赚钱的。”
“那不赚钱不行吗?”
“不赚钱吃什么呢?我是人啊,我要吃饭的。”我忽然觉得沈绶有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