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无意地碰碰他的手,搂一搂他的腰,甚至趁着两个人打闹,在他笑的最开心的时候,捏住他的脸,让自己的拇指吻一吻他脸侧的酒窝。
一开始傅盈还有点闪躲,但后面却跟习惯了一样,泰然处之,倒让自己心里有了种挫败的感觉。
但后来小邻居的小动作也随之出现,像是他吹响了反击的号角,时不时摸自己一下,戳自己一下,或是像这样用的手指有意无意划过皮肤。
袖子被挽好,钟秋冲着椅子背上的毛毯抬了抬下巴:“手这么凉,去把毯子披上。”
“我不冷,手凉是天生的。”傅盈伸手拿了个小西红柿扔到嘴里,含糊问:“你这个还有多久啊,我肚子饿了。”
“快了快了。”钟秋将碗里的rou泥捏成一个个丸子摆好,挑眉说:“等我捏好就能下锅炸了。”
傅盈应了一声,索性就坐在餐桌边看着他捏丸子,并且妄图伸手自己捏一个被打了手。
“手脏别乱碰。”钟秋瞥他一眼,故作无意问:“我看你的日历上后天画了个圈,是有什么重要的事需要出门吗?”
傅盈一顿,拉了拉肩膀上下滑的毯子,沉默了一会说:“没什么,不过是那天要出门而已。”
“需要我送你吗?”钟秋问。
“不用,地方不远,那天你还要上班,我自己去就行了。”傅盈托着脸仰头看他:“行了,你快点做饭,我现在很饿,再不做好我就点外卖不等你了。”
钟秋啧了一声,端着一盘子的rou丸进了厨房。
听着油炸的声音,傅盈坐在椅子上伸了个懒腰,开始想后天去公墓的时候,应该给傅冉带上一束什么花。
医院病房里从来都是白色,太单调,小姑娘还是应当配上鲜艳一点的颜色。
傅盈想了两天,被钟秋送到花店门口才最后下定决心,决定买上一大捧红色玫瑰,送给人生十八年都没有收到过玫瑰就匆忙离开这个世界的妹妹。
他解开安全带准备下车,钟秋却突然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
“怎么了?”傅盈转头看他。
钟秋顿了顿,一脸犹豫却又什么都没有说,只让傅盈路上注意安全。
傅盈只以为他是好奇又不知道怎么问出口,脸上笑了笑安慰说:“行了,用不着担心我,等晚上回来我再跟你说。”
钟秋应了一声,但依旧是皱着眉一脸不快,直到看着傅盈走进花店,他脸上立刻变得面无表情,发动车离开前往公司。
代表傅盈位置的小红点在屏幕显示的地图上开始闪烁,钟秋哼着歌将耳机戴上,听见里面传来傅盈的声音,他看着窗外落下的毛毛细雨,挑了挑眉。
Yin雨天,的确是适合扫墓的天气。
傅盈等着花店老板将玫瑰修饰包装喷上芳香剂,香味立刻在身边弥漫,他嗅了嗅提醒老板可以少喷一点。
收银台旁边放着厚厚一摞贺卡,傅盈看了两眼,抬头问:“这个我可以写一张吗?”
“您随便写。”老板回了一句,又开始包扎面前的红玫瑰。
傅盈从里面挑了一张爱心合页封面画着可爱小熊贺卡出来,拿着笔顿了顿,却不知道应该写什么好。
开心和快乐的情绪已经和傅冉无关,自己再多的希望和期盼那也只是活人心里的想法,已去之人不知去向何方,也不知道他们还记不记得前尘往事。
傅盈犹豫了很久,最后只在上面写下了哥哥爱你四个字。
如果有什么一定要让傅冉知道,那也只剩下这件事了。其他的,并不重要。
玫瑰花包装好送到了傅盈的手上,老板一大早生意开门红,对着傅盈的笑都多了几分真诚。
“一大早就买玫瑰花,是女朋友生日吗?”老板好奇问。
傅盈将贺卡放进花中央,只是笑没有点头承认也没有摇头否定。
他拿着花出了门,走进了绵绵的雨幕里。
打车直接到公墓,雨一直都不大,细细绵绵落在脸上,有点痒但也可以忍耐。傅盈拿着伞却没有打,同他的花一起,淋着雨踩着泛着水光的青石台阶到了妹妹的墓前。
小姑娘拍照片的时候已经生病了,瘦了不少,但笑起来还是同以前一样,两个酒窝弯弯盛着还未滑下的雨水,傅盈看着笑了一声,伸手将照片上的雨水扫去。
他打开伞挂在了墓碑上,将手上沾着水珠显得更加鲜艳的玫瑰花放在了墓前。
“最近接了个新单子,很忙所以没有来,你不要怪我。”傅盈说着一顿,伸手又摸了摸照片上傅冉的脸:“不过你这么懂事,从前在医院的时候也从来没有怪我不去看你。”
他的声音有一点哽咽,但又很快压抑住,望着墓碑上的生卒年月沉默了许久,任由雨幕变大打shi了衣角。
“如果你没有生病,现在应该是在大学里吧。”傅盈抿嘴笑了笑,看了眼时间轻声说:“在新的学校,认识新的朋友,现在可能是在上课,也有可能翘课出去玩……”
总不是在安静的地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