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摔了,居然还敢在他面前喝起酒来。
他嘲讽笑着,提剑要给洛飞羽补上一记,却骤然发觉这人身上衰弱下去的真气,竟在她喝酒之后又一次澎湃翻腾起来。
他看到仰头灌酒的洛飞羽对他露出了一个神秘的笑容,这笑容令他不由生出危险感。
他发现她身上的伤口竟不再流血了。
洛飞羽手背一擦唇角,短棒斜扛在肩上,邪笑道:“再来和姑nainai敦八百回合!”
“额?”洛飞羽没料到Yin姬第三个问题竟是这个,愣了半晌才回头瞧了眼无花,似笑非笑:“这……你得问他。”
Yin姬随即哼了一声:“你如此回答,想是不必问了。”这无情无义的臭和尚,果然是该杀了干净!
她又转头盯住洛飞羽:“你救了他后就移情别恋,弃昔日的恋人如敝履?”
洛飞羽好笑瞥向江玉郎:“他居然是这么跟你说的?”
江玉郎立刻插嘴进来,幽怨道:“你对我做了这样的事,如今竟连承认都不敢了吗?”
洛飞羽看戏忍笑忍得辛苦,“哦?我对你做了什么事?”
“你、你敢说你从未欺……欺负过我?”江玉郎白着脸,那受尽欺凌打击的无助模样很容易让人将他这话误解成那种“欺负”。
Yin姬瞧他这表现,便又不自觉心软起来,只怪他那身衣服实在太容易令她移情,即便Yin姬并不完全相信他的话,也不免对他格外宽容几分。
洛飞羽认真想了想,居然大方承认:“这倒是,不过跟我比起来,分明是我们戒色大师欺负你欺负的更多吧?”
无花无奈瞪了他一眼,对这人的玩心十分没辙。
“别怕,没事的。”六指先生安抚道。
洛飞羽赶紧摇了摇头,想寻个借口让六指先生和铁铎上人尽快离开这是非之地。
那韩玉霞瞧见六指先生异于常人的手指,徒然一声惊呼:
“六指!”她眼中燃起升腾的怒焰,“你是六指!你就是六指先生是不是!哼,原来你们真是一伙的!”
铁铎上人不悦道:“小女娃好没礼貌,六指客气同你讲话,你怎得这般没有家教,连声‘前辈’也不叫,反倒直呼名姓。”
韩玉霞冷笑两声,长鞭又扬起来,“家教?待我为父亲报了仇,好好给你看看韩家的家教!”
“慢着!”洛飞羽一个蹑云急冲上前,扑到韩逊的尸体身边,“你父亲的死和先生无关!莫要冤枉好人!我有证据!”
他说的每一个字,韩玉霞本来都听不进去,但洛飞羽言之凿凿说有“证据”,她就怔了一下。
“什么证据?”
洛飞羽将六指先生拉到身边,扯着他的手腕按在墙上,同墙面上那个掌印重合对比,指给韩玉霞看。
他一双豹眼虎虎生威,手提一柄一尺三寸的刀,鲨鱼皮的刀鞘上缀满耀眼珠宝。
若是普通人,被这样健壮的巨人看上一眼,都会战战兢兢畏缩不安。
洛飞羽持盾的手心隐隐有汗。
杨应龙叫他过来,是为了跟这大块头打一架?
他听到那苗天王用一种裹挟着自大的嘲讽语气笑道:“我还当将军手下人才辈出,没想到最得力的护卫看起来竟如此弱不禁风。”
“……”洛飞羽大概知道杨应龙为何不高兴了。
杨应龙的意思很明显,若不能帮他找回场子,那他这条命也不必要了。
杨家自唐代先祖杨端平南诏之后,便世代世袭统治播州,至今已七百余年。刀映雪的先祖源自唐时“玄甲破阵营”,跟随杨氏深入贵州,杨家受封后便世代效忠于杨氏。杨应龙对他很是器重,找他来和苗天王打,也是对他的刀法有一定信心。
但……
洛飞羽看了看对面快有他两倍高大的巨人,和对方金色镶边的Jing英血条,对比了一下自己萧瑟的白板武器,木着的脸有点点发僵。
洛飞羽不动声色,淡然稽礼:“福生无量天尊。”
“玉道长远道而来,听闻路上也不大太平,道长为除妖邪一片诚心,我等深感敬佩。但安全起见,可否劳驾出示能够自证身份之物,也免去我们因互不相识引来不必要的猜忌和祸端。”
洛飞羽表示理解。他思索片刻,拎起葱落了个破苍穹,清冽的淡蓝色气场在脚下张开,令人Jing神为之一爽。
监寺大师见状眼睛一亮。不会错了,这明显超乎常人认知的景象,想必就是那传说中的“道法”!
玉同尘确有两把刷子,不过这个认知,倒令监寺大师反担心起无花来。他们寺中都是武僧,无花师侄说他略通玄法,可谁也没见他真正用过,师侄他……到底行不行啊……
自古以来,佛道间就很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纠葛,如今被人找上门,究竟是对方真正心怀天下,还是意欲砸场子……
若他们在这道人面前被比了下去……监寺大师在心中捏了把汗。
南少林的颜面,可就押在无花一人身上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