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我怕就已Yin差阳错害死你了。”
洛飞羽这才知道他那天没暴毙究竟是怎么回事,心下暗暗震惊,面上不动声色,紧张道:“啊?那你伤着没有?”
无花对他的关怀很受用,脸色和缓了几分:“飞鱼七星剑虽闻名天下,但你可曾听过哪个真正的高手被困死在剑阵中?他们那套阵法,难缠有余,却伤不到我。”
洛飞羽只觉飞鱼七星剑这名字有些莫名熟悉,却想不起来历。
无花这几日自在非常,甚至还在军营里摆弄起茶道来,闲来无事就烹茶自乐,洛飞羽忙得脚不沾地,见他这悠哉模样简直羡慕嫉妒恨。
但还别说,他这么往帐里一坐,云淡风轻胸有成竹的,倒还真有几分世外高人的架子。
有他在军中坐镇时,洛飞羽手下的那些兵们好像都格外有底气。
“练兵岂有速成之法,你在洛阳Cao练了大半年,当早就清楚了才对。”
洛飞羽将脑后的须须抓在手里,趴在案上磨牙似的咔咔直咬,“正是因为清楚,才觉得时间不够。不论是原来的卫所军还是新募来的兵,没有个一年半载都成不了气候,我不想让他们好不容易被我怂恿起报国心,一转眼吃着败仗把信心磨没了。”
当时为了解决困境,洛飞羽凭着一股子执拗跟严世蕃较劲,才用了嘴炮募兵这招,从结果看自然是好的,但从良心上,洛飞羽其实有点骑虎难下。
他很清楚自己的所作所为,他就是在利用这些人,话说的再好听,无非也就一个目的,就是诓他们来给自己当枪使。
现在他困境解决了,严世蕃被反将一军,他收获了无数民心、支持和赞誉,但被他骗到手里的这些人,他却不能罔顾他们的热血和侠义。
他忽觉自己肩头重了很多,上面背负着一种名为责任的东西。
哪怕是打肿脸充胖子,也不能让人瞧不起这支新军,不能辜负那些期望的眼睛……
洛飞羽抬头露出带着几分歉意的微笑,故意难为情道:“难怪总觉你名字又怜又花的似个姑娘,原是我误会了。这倒令我羞愧了,这两日寄居怜花花家中,以为你是男人,才……哎,女孩子家脸皮薄,你若早些说出来,我便不那般开你玩笑了。”
“……”怜…花…花……王怜花差点没呛出一口血。这元沧浪逮着机会就拐弯儿损他,他许久未与人交往,但也没道理让自己吃了亏去。
他于是毫无破绽娴雅笑道:“姐姐知道就好。”
洛飞羽还当他要推说两句客气话,没料他如此直白,眉梢一动,状似随口问道:“咦,奇怪,我仿佛记得今日你说过,你孤身留在这岛上,是因为你看不惯钟情的女子在别人的怀抱里温存……”
他忽然像是想到了什么,瞪大了眼睛,掩住嘴巴疾退了两步,同王怜花保持距离,“你、你难道是……!”
王怜花心道本少爷还没嫌弃你是断袖呢,你倒先怀疑公子我是磨镜了!他瞧着洛飞羽那躲瘟疫般的样子就牙痒痒,遂从容欠了个身,面上飞起红霞,用一副小女儿家情态羞答答道:
“姐姐不要多想,是我扮男子时言行总要贴合才逼真,故才那样说辞。”
洛飞羽啧啧称奇,这人时而是温柔多情的风流公子,时而是伶俐乖张的狡猾狐狸,时而又是娇憨可爱的思春女儿,毫无违和、无缝变幻,“千面公子”之名号当真名不虚传。
他似笑非笑道:“可我瞧怜花花那时真情流露,不像是假言呀?”
王怜花答道:“我并未有所欺瞒,我那两位朋友结伴出海去寻仙山,我也确实是因为爱慕他们中的一位,未免尴尬才坚持留下……”他顿了顿,觉得这话要圆上,总归得让沈浪占点便宜。
王怜花见他这反应,本欲坏笑损他几句,话至口中,却又不自主咽回了肚子。
元沧浪被叛徒追杀,扔进海里险些丧命,那和尚都未曾出手救他,可见是他一厢情愿。都说修佛之人慈悲,他性命攸关时和尚也未相帮,只怕那也不是什么好心肠的和尚。
本还以为那人许是个清心寡欲、庄重持戒的高僧,这细细推敲下,又忽然同情起甘愿为那和尚扮女子的元沧浪来。
世间因求不得而狼狈荒唐之人何其多,他何苦揭人伤疤,五十步笑百步。
他于是不着痕迹换了个问题,重新Cao回女声,盈盈笑道:“我一时嘴快,姐姐莫往心里去。不过姐姐可否告诉我……”他眼底Jing芒内敛,“你究竟是何人?”
洛飞羽很不耐烦答道:“仙人啊。”
王怜花:“……”他决定收回先前的同情心,喂鱼。
三月的晚风悄悄掠过屋檐,惊动了檐间悬垂的铁马,洛飞羽正在风口,依稀觉得今日的温度似比前两日更暖和些。
东方不败恰在此时推开了门,屋外的空气流窜进室内,带来一股淡淡的焦味。
“你的仇人上门了。”他平静对洛飞羽道。
第154章
无花道:“中原一向称五毒教和百药门为江湖两大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