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面。就从中选一可信之人,授‘光明使者’之位领导教众,特许他们在西域便宜行事,但不得到中原传教罢。”
本来大明对西域就常年放任,不少大臣建议过收复西域,但这么多年都还是没管。西域势力复杂是一方面,大明没那个Jing力管也是另一方面。
再者,西域商路远不如从前,经济价值也没那么高了,战略地位自然下降。所以近些年,西方才屡屡有诸如石观音、玉罗刹这样的魔头出没。
可若派明教去收拾,就不大一样了。
这就类似开了个西域明教自治区,以明教那群人的Jing神污染力,没准儿真用不了几年,西域就不费一兵一卒给收回来了……
而且这群邪教徒格外会做生意,西域的商路是块肥rou,有他们带动西部经济,算起来也是一笔不菲的税赋!
大明高调处理“邪教首领”,却包容大度地放过了“邪教高层”,还给他们传教的土壤,如此恩威并施,那波斯人若不算太傻,就该明白帮助大明稳固江山才是共赢之道。
若对方有异心,随时可以扣上第二个霍休的帽子,废了再换个人来当“使者”。
天子和稀泥带私货的本事,当真一点不比这群文官差。
于是,陆续、陆过和霍天青三个邪教高层,就这么被保了下来,还摇身一变,名正言顺成了传教使者。
这群人从一开始就目的不纯!想要置他于死地!!
杨应龙高居指挥塔,眯眼冷嘲道:“只要我还是播州都指挥使一天,播州就理所应当是我的地盘!你们犯上作乱,各个论罪当诛!七姓和三大土司是受你巧言蒙蔽,才跟着你做这大逆不道之事,若他们想明白你是拉着他们送死,你还有什么本事能与我对抗!”
洛飞羽笑着摇了摇头,“公然抗命,报复官署,劫掠辖地外百姓,谁才是大逆不道?”
杨应龙不屑一顾道:“脑子不清醒的是你!大明日薄西山,我有山脉天险,他们能拿我如何!只要我效夜郎古国之法,自愿为大明附属国,不过是扩大了播州宣慰司所辖范围,皇帝难道还真会来和我硬碰硬?”
洛飞羽叹了口气,这人摆明了是不见棺材不掉泪。他从怀中摸出一卷东西,当众宣读。
“圣上密令,播人告讧,言播酋杨应龙,猜狠嗜杀,恃功骄蹇,知川兵脆弱,Yin有据川蜀志,屡出剽州县,荼毒万姓,杀戮官兵。天子赫怒,王法不原!念其数从征调,今授刀映雪巡按川黔,若应龙上负国恩,逆天狂逞,即日节制川、湖、贵兵事进剿,以诛不供!”[注]
洛飞羽正色道:“从你离开播州攻打川渝的那天起,就不再是播州的都指挥使杨应龙,而是反贼杨应龙了。土司们响应天子诏令,是顺天而为,何罪之有?”
杨应龙望着那卷旨意,久久不能回神。他想不明白刀映雪手里怎么会有皇帝的密令,刀映雪根本没机会接触朝廷高层才对……可各大土司都是人Jing,如果圣旨是伪造的,他们绝不会在这件事上轻易倒戈。何况,川蜀的官军表现,如今看来也十分蹊跷,想来是刀映雪授意他们诈降弃城,诱他深入蜀地……
圣旨是真是假,官署绝对能够分辨,川军听刀映雪的话,足以证明这份秘旨属实。
难道从一开始,刀家就是朝廷安插在杨氏内部的“监视者”?!
“……”游龙生的脸色完全黑了,“元夫人,此事关系藏剑山庄颜面,请您看在在下的面子上,先在庄内住下,有什么误会纠葛,我们进庄详谈,可好?”
王怜花收敛好表情,点了点头。
待他们一行进庄,门口的仆从和路人才窃窃私语起来:“无花大师居然有活着的妻子?这莫不是哪里来碰瓷的吧?”
“是啊……大师感觉不像那样的人,那女子言谈之间眼神怪异得很,搞不好是来敲竹杠的!”
王怜花远远听到他们的谈话,心里有疑,悄悄给阿飞使了个眼色,让他先去游龙生安排的住处,自己偷偷溜出庄又换了身行头。
大厅,游龙生皮笑rou不笑对无花道:“元夫人是怎么回事?那孩子又是怎么回事?”
无花头疼不已,“这——”
“少爷!”门童又闯了进来,打断了无花的话,“那个、外面又来了位姑娘,说要找无花大师。”
无花:“……”王怜花!你够了!
游龙生冷笑道:“她也带了话?”
他们并未直言自己的帮派,只说原是山中草寇,听说李凰竹要打倭寇,前来献绵薄之力。洛飞羽见他们不愿泄露身份,也就没有拆穿。
官府素有募兵制度,卫所军屯是大明建国时立的军制,但大明安稳至今,以田养兵早把军户们养废了,军饷层层盘剥克扣,士兵连饭也吃不饱,便另谋出路逃离屯所,自然就导致大量兵籍名存实亡。
在这种情况下,其实每一处卫所的实际军人数量,都多少低于规定值,卫所军不足的时候,将领就地募兵补充是常事。
只是在这个时代,脱军籍有些困难,这些人从了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