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所谓地说:“嗯,行。”
乔离走了,魏延泽怒火再也控制不住,把卧室里的东西砸了一地。
原以为胆小的蜗牛,却是个不通人情的铁石心肠。
乔离没在魏家吃早饭,搭公交车回公寓,在附近简陋却热闹的小吃摊上买了包子和豆浆,然后回家躺尸。
什么都不想做,把自己摔进沙发,手撑额头,很烦躁。
按之前进魏家时魏延泽的意思,他爸欠的那些钱都由魏寄和还掉了,现在魏寄和凉凉,他爸的欠款也不用乔离以身抵债,所以,现在,无事一身轻?
不对,肚子里还有个。
“……”
现在已经不能用奇怪来形容了,而是诡异。
考虑到他目前的身体状态,乔离觉得不能想这么多,以免忧思深重。
他回到书桌前,打开笔电,开始敲离职申请。
似乎二十八年来,都在努力学习、努力工作,早上五点半爬起床,赶完头天的作业,到学校上课,放学后去做零工,忙到十一点,回家累得瘫倒,躺下睡觉,第二天又重复前一天。
日复一日,给家里攒够钱,把家人送出国躲债务,自己就没剩下几颗米。
待在象牙塔或许是很好的选择,但一开始选择留下来,往上爬,究竟是为了做别人眼里的人上人,还是因为自己喜欢,已经分不清了。
走得越远,反而越迷茫。
这次参加论坛让他忽然意识到,名高权重的老教授们,真正有见解的,不过凤毛麟角,岁月流逝,沉醉在年轻时积累的名利中,把初心忘了,于是不停争吵对错,喋喋不休。
毫无意义。
那时候乔离蓦然发觉,他一点儿也不爱学习,要不是为了往上爬,为了家里人,他宁肯在乡下小镇做一位普普通通的数学老师。
不是每个人都向往上流社会,豪门富贵魏延泽带他见识过了,可他自己不争气,不适应,罢了,挥挥袖子滚蛋,到无人认识的地方,自由地活着,挺好。
反正,无事一身轻。
·
魏延泽在公司,楚钧送来乔离消息时,他正与几个部门经理开会。
魏延泽暂停了会议,和楚钧走去茶水间。
“夫人辞职了。”楚钧挑了一个魏延泽喜欢的称呼,将乔离离职的事告诉他:“就昨天,学校那边批了。”
“他想做什么?”魏延泽搞不明白。
楚钧也不是很懂他们学究的脑回路,摇了摇头:“这个,不清楚,不过监视夫人的人回来消息,他似乎在准备搬家,家里旧有的东西都处理了。”
“那他现在人在哪儿?”魏延泽纳闷。
楚钧低头看一眼手机信息,眼睛瞪大,有些惊讶:“进了火车站,好像是去长宁的。”
魏延泽:“……”
那是乔离出生的地方,乔鸢一家三口原本也住长宁,等到乔离上初中时才搬来宁北。
“他现在身上有什么?”魏延泽问,乔离住的房子很破旧,积蓄更是不剩多少。
一个身无分文的穷比教授。
楚钧嘴角抽搐:“我估计,什么也没有。”
魏延泽无奈:“……傻子。”
“另外,三爷回来了,现在已经到家。”楚钧抬头:“您看……”
他话没说完,魏延泽私人号码响了,楚钧收声,魏延泽接电话,是肖崇山。
“有事?”魏延泽沉声问。
“肖远……”肖崇山Jing神头似乎不大好,嗓音压得很低,问:“肖远来找过你没?”
“……”这对父子有完没完!魏延泽不大耐烦:“没有,他又跑了?”
肖崇山沉默,魏延泽忽然生出同病相怜的感觉,眼底甚至带上一丝同情的笑意:“我的魏夫人也跑了。”
肖崇山欣慰地笑了,发自真心地评价:“不错。”
魏延泽愤怒地挂断了电话。
楚钧说:“三爷不太满意老爷子给他安排的生意,瞅着您手上的蛋糕肥,我们和光线文娱合作的对赌单子,他想分一杯羹。”
“光线捧谁?”魏延泽记得这笔对赌,他们出钱,光线出人,捧红一批小鲜rou。
楚钧翻阅了资料,低声答:“有宁北影视学院的在校学生……女团,选秀网综的歌手……”
魏延泽抬手打断他:“行了,我相信谢锦珣眼光。”
“有争议,闹得挺大,您不再看看?”楚钧提醒他:“这个在校生,连戏都没演过。”
“谢锦珣要捧的人,你见过凉了的?”魏延泽戏谑反问。
楚钧一想,默默地噤声,就是黄花菜也能让谢大爷捧红。
“是。”楚钧低声道:“据消息,三爷私下联系了谢总,说能再给他们一笔投资,但是谢总的意思……”
魏延泽挑眉,楚钧嘴角一抽,好像也不是很理解谢锦珣的作风。
“谢大爷当场给三爷泼了冷水,把三爷好一顿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