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神境苗子被安置在最显眼的秘境,但他渡劫的时间却是最晚的,而最早渡劫的徐之素就在守卫最森严的瀚域密境一角,华如真则在另一角。
各大势力就算想捣乱,也需要满世界赶场子。
重越就比较随便了,没有什么随行至尊守候,更不是什么灵气浓郁的秘境,而是几乎玩儿似的的选在了荒无人烟的外界,他算好时间渡劫,比祁白玉更晚,就算能到这里来的强者,估计只会怀疑是范围过大的至尊渡劫——没谁成神如此草率的!
等大队伍反应过来,大概他都已经渡完劫了。
可重越到底还是低估了自己渡劫的时间。
雷霆加身,重越疼得麻木。
原来人处在痛苦的环境中时间越长,心里也好受不到哪里去。
扶伤珠隐隐发光,数之不尽的神性物质自胸口处涌遍四肢百骸。
重越rou身上的疼痛有所缓解,雷电炙烤下,他的身体似有彩光流转,他见过多次被雷霆四分五裂的rou体凡胎,可他的凡胎在神性物质的加持下,却很难被洞穿,更不用说用神性物质来重塑!
浑身上下剧痛难耐,重越转变思维,突发奇想:“如果我把rou身视作法器粗胚,以雷劫为火,锻造rou身至巅峰之境,若能稳定在神劫中,神体必成!”
接下来就是熬了,重越越发觉得心脏处的扶伤珠是个好东西,居然连神劫法则都没法伤及分毫,法则雷电穿体而过,心脏内的扶伤珠却好像与法则雷电处于异种时空一般,竟是完全不受影响。
他的鲜血流经扶伤珠也毫无阻碍,雷电能伤及他rou身灼伤他的血ye,却还是视扶伤珠为虚影般,一晃而过。
重越暗道惊奇:“难道扶伤珠和我融合的方式,是另一种法则?”
他体内的五行血脉之力达到顶峰,至尊境登顶后,很自然而然地触及到了神境壁垒,甚至都没有摸索的过程,重越大概在百年前就有预感,好像随时都能引动神劫的感觉。
五行皆有的杂体随处可见很是普通,但重越修炼到后面,却发现五行灵体的妙处,乃至五行神体更是非同寻常,五行自成循环,每一种都极尽升华,相辅相成。
他单论金属性之力有着媲美金灵神体的攻击力,却被同层次木属性和土属性完美地隐瞒了锋芒,以至于气质内敛,返璞归真。
当年他其他四种血脉之力未能和圆满的金灵血脉相提并论时,还需要刻意装疯卖傻来掩盖自身锋芒,但随着其他血脉之力的提升,已无需任何隐藏,就能很自然地淡出众人视线。
这其中自然也有他周身之人过于出类拔萃的因素在,每一位都在各自领域达到了顶级水平,而他又没那份争强好胜的心,相比于那些个性十足,气场各异的朋友们,他就很容易被忽略存在。
这也是重越一直以来追求的。
重越旁观战局,旁观争端,至今几乎没有看不透的,随着他对五行的掌控越发得心应手,他的界石空间里的小世界几乎能以假乱真到让人魂以为置身真实世界。
而他每日都能目睹界石空间里的人魂是怎样的虚与委蛇、勾心斗角,以及怎样演变的事态格局,他学到了太多,心智越发沉稳,外界的祸乱几乎很少真正影响到他的判断。
如果痛苦能换来天赋,重越能在极致的折磨下稳坐如钟,也不会喊一声疼。
他能理解当年的华如真,是因为他自己就是类似这样的人。
他希望自己在乎的人都能过得舒心,过得自在,但他开导得了旁人,启发得了旁人,让旁人脱离苦海,他自己却没有办法脱离这个旋涡。
也没办法和其他人说,他也已经习惯了这个加诸在他身上的规则,深陷其中无法自拔。
倒是委屈他的灵宠们陪着他受苦。
重越不知道这样的日子何时才是尽头,他起初适应了以后认为正常,可此时此刻莫名心痛得无法呼吸的情况下,让他对这些视若理所当然的东西产生了怀疑。
如果他的修炼全凭苦难获取,痛苦这种东西当真能够成就人么?是苦难在成就他,还是其他的什么?
既然华如真的实力稳步提升,是与生俱来的天赋使然,那他呢?
他自己痛苦,他的灵宠给他分担痛苦,界石空间内的魂魄相互厮杀来刺激扶伤珠,稍稍解救了重越,缓解了他的修炼压力。
但为什么界石空间内魂魄遭罪,能够等同于他在受苦?
恍惚间,他好像置身于界石空间,成为了那一个个魂魄,脆弱的魂魄很容易成为他魂口粮,智力低下亦或城府不深的狂魂,也很容易被围攻成齑粉,魂光如雨点般落下,惠及各方。
重越感觉自己好像亲身经历了被撕裂,被咬碎,自爆……一系列的死亡,他的意识寄托在一道道魂魄中,体验着无数人魂或短暂或漫长的生涯,每死一次,他的魂火似乎就熄灭了许多,他的意识就会忘掉一些事情,乃至连自己是谁也需要长久思考。
“我是重越,我不是在渡劫吗……”他的意识离体,只在忆起自己的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