色苍白,喘一口气倒三口,仿佛随时都能过去的鬼样子。
也不知道这病秧子到底得的什么病,三不五时吐口血,药汤子每顿都在喝,偏偏脉搏稳健,身上有八块腹肌……
简直太特么有违常理了。
静姝木着脸若有所思,落在谢瑾年眼里,去又是另一番意味。
抬手替静姝扶正了鬓边歪斜的姚黄,谢瑾年搭上静姝的手背,温声问:“吓着你了?”
静姝摇头,抬眼环视旁边候着的丫鬟婆子,目光落在红着眼圈儿的白雪身上:“且去看看郎中怎么还没来。”
白雪低垂眉眼,退出了正房。
静姝盯着白雪身上那明显改过腰身的衣裳轻扬了下眉梢,余光扫向躺在罗汉榻上的病秧子,不着痕迹地瞪了一眼——净招蜂引蝶,给她添麻烦,真是个蓝颜祸水!
谢瑾年把这一切看在眼中,微不可察地弯了下唇角:“请刘太医来诊脉便是。”
她是盼着做个快乐的小寡妇没错,可也从没想过草菅人命好吗?
若是平时还到罢了,如今谢瑾年这副随时都有可能归西的模样,她怎么可能黑着心肝,真让个妇科圣手给他诊脉!
只是……
这话可该怎么说呢?总不能说请刘太医来,给谢瑾年诊脉是假,她想借机问话才是真吧?
愁!
静姝绞着帕子,思量了一瞬,一咬牙,垂眸装出一副娇羞状:“夫君有所不知,那刘太医其实……”两团云霞爬上脸颊,静姝撩起眼皮子瞄了谢瑾年一眼,羞答答地说,“是个妇科圣手。我坚持请他来是想请他给我请个脉,也好早日为夫君开枝散叶。”
“呵!”谢瑾年这一声笑,当真是愉悦至极。
不管他这小新娘心中有怎样的算计,这副娇羞有多敷衍,但没有让那妇科圣手给他诊脉却是真的。
她的小新娘并无害他之心,这便够了。
谢瑾年握住静姝的手,嘴角噙着笑,意味深长地道:“原是这样,娘子有心了。”
救命!
病美人又在给她施展美人计!
静姝缩了下手,没能抽出来,便由着谢瑾年去了。
郎君含笑,娇妻含羞。
酡红色广袖与天青色衣袂交叠,骨节分明的大手裹着纤纤素手,转而十指交缠紧扣,一时间,氛围竟是有些旖旎的过分。
好在不一会儿便有人在门外通禀——蔺郎中和刘太医到了,将静姝自近乎不知所措的慌乱中解救了出来。
静姝忙不迭地起身,却又被谢瑾年拽回了榻上。
静姝转身看向谢瑾年,却见谢瑾年又挂上了昨日步入凉亭里“捉jian”时的那种笑——明明温煦如春,却藏着倒不尽的春寒,让人看了心底里直发寒。
美人心思难测,这病秧子竟是又怒了。
然而,病美人生气的样子也很戳她啊!药丸!
17. 有贤妻在室 我想替夫君开枝散叶的心,……
病美人玉容含煞,别有一番风情,真的很可!
静姝默默地舔着病美人的盛世美颜,往后抽了下手。
嗯?
没想到病歪歪的美人手劲儿竟然大的很,静姝用了七分力气,竟也没能抽出手来:“夫君?”
小娘子歪头看着他。
一双桃花眼水光潋滟,染着不似作伪的疑惑,嵌在那张昳丽无双的脸上,显得既美艳风情又清纯无辜。
只可惜,这份无辜想来也是小娘子演的。
谢瑾年垂眸,隔断了自己的视线。
缓缓松开掌中柔荑,在彻底松开之前,谢瑾年不轻不重地捏了下静姝中指指尖,轻笑:“请刘太医和蔺先生进来罢。”既然小娘子“有心”,他自当“成全”了她。
立夏应诺,到门口去迎蔺郎中和刘太医。
“娘子还不回内室,是着实担忧为夫,还是说……”谢瑾年抬眼,看向静姝,似笑非笑,“刘太医本就是你请来替为夫诊脉的,方才那般说不过是巧言令色罢了。”
吓?
静姝恍然,蔺郎中与刘太医齐至怀瑾院,病秧子这是误会了!
这可真是……
美人竟是如斯多疑!
不知是哪个下人如此害她,竟自作主张把刘太医一遭请来了!
静姝猛摇头,这个锅她坚决不能背:“怎么会?我想替夫君开枝散叶的心,比真金还真!”
金点翠的耳坠子晃出一串清脆悦耳的脆响。
谢瑾年静静地看了一瞬,视线从静姝耳畔挪至那双潋滟多情的桃花眼上,抬手捏了下静姝的耳垂,轻笑:“为夫知道了。”
这一声知道着实意味深长,静姝听得心中直发慌。
静姝抬手抹了把仿若烧着了的耳朵,故作从容的起身,应了一句:“夫君知道便好。”
便丢下帕子遮到口鼻上的病美人,带着彩云和追月避进了内室。
隔着格扇门,外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