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
可是寂静仅仅维持了一个弹指的时间,悉悉索索的响动越来越频繁,越来越剧烈,地动山摇一样将侯爵大人围困在中央。
“你……你们是谁!”侯爵微弱的质疑声被彻底淹没,常年被虎妖欺压的囚犯们终于找到了宣泄的渠道,猫戏耗子一样将新进宫的侯爵耍得索索发抖,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等侯爵大人的眼睛适应了监牢里的黑暗,身上华贵的衣服早已经不知所踪,原本梳理得油光发亮的头发也凌乱蓬松起来,脚下的鞋子更是少了一只,赤、裸的那只脚踩在chaoshi黏腻布满沙石的地上,微小的刺痛像千万只蚂蚁啮咬似的,又痒又憋屈。
“混蛋!等我出去,一定把你们统统抓去砍头!”侯爵Yin狠地咒骂着,“对,尤其是索蒂里奥这个混蛋!不,砍头太便宜他了!我一定要先挖去他的双眼,再剁了他的双脚,然后把他丢在大街上任人唾骂,日晒雨淋,一天只施舍一个发霉的馒头,让他吃不饱饿不死,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侯爵正咒骂得起劲,只觉一股Yin风迎面拂来,侯爵惊吓过度的跳到了墙角边躲避,“啪”的一声,脸颊还是被人刮了一个大耳光,疼得他惨叫一声,吐出了一口血水,捂着痛麻了的脸,脸颊已经高高的肿起,显然出手的那人是下了死手,侯爵又惊又恐,颤声叫道:“谁!”
“我是这里的老大!”一个虎震的声音回荡在侯爵的耳旁,他有一瞬间的失聪,等恢复了听觉后,才发现刚才sao扰他的那些乱七杂八的吵闹声已经偃旗息鼓了,黑暗里,只有一个比侯爵更魁梧更高大的野人站在他的面前。
“老……老大?什么老大!这该死的监狱怎么会有老大?还有没有王法了!”侯爵在城主那里受了辱,投进监狱又被先发制人的囚犯恐吓了一下,现在还被打了一个耳光,怒火和傲气一起迸发,豁出去似的大声骂道。
“在这里,我就是王法!”那个野人就是虎妖,他本来并没有参与欺负新囚犯的行列,不过听到了新囚犯说出一个久违了的名字,才不得不现身。
虎妖打量了一下侯爵,Yin恻恻地冷笑道,“哪儿来的土包子,竟然不知道我就是狱霸,那谁,”他随意地指了指一角的人影,“你去告诉他,什么叫狱霸!”
被点名的囚犯缩了缩脖子,立刻扳出一副凶神恶煞的脸,气汹汹的走到侯爵的身边,“啪啪”两声,重重地扇了他两记耳光,又“砰砰”两声,狠狠地踢了他两脚,将梗着脖子的侯爵打倒在地,说道:“这就是狱霸,知道了吗?”也不等他反应,狗腿子一样的囚犯已经跑到虎妖跟前恭敬地说,“老大,我已经让他记住了你就是狱霸了!”
“嗯!”虎妖满意地点点头,对咳嗽不止吐血不休的侯爵道,“你刚才说要挖了谁的眼,剁了谁的腿?嗯?”
围观的囚犯一听虎妖的Yin森森的语调,头皮一麻,唯恐殃及自家性命,识趣的有多快就溜多快,一下子就悄无声息地跑远了。
吃了教训的侯爵终于聪明了一回,知道自己无论如何也不能刺激到这些可恶的恶棍,否则吃的苦头还会更多,但与生俱来的傲气一时很难收敛,于是摸了摸嘴角的血沫,别扭的哼了一声,道:“关你什么事?”
“你诅咒城主就关我的事!”虎妖冷笑着,Yin阳怪气地桀笑了一下,Yin恻恻地道,“我也不要挖你的双眼,更不用剁你的双脚,但我就要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侯爵心头一震,不好的预感越来愈浓。
“人都去哪儿了!”虎妖大喝一声,整个监狱地震一样抖动了几下。
跑远了的囚犯个个像奉了君王的命令一般,矫健如魅的潜近侯爵的身边,影影绰绰的靠拢过来,嘴里一边应着虎妖的指令,“老大,放心,把这个土包子交给我们!”一边对猎物发出“桀桀”的怪笑声。
在监狱里,要置人于死地一点也不难,要让一个人生不如死更不难,这些囚犯多的是手腕和手段让人发疯发狂。
“别……别过来!”侯爵哪还有闲工夫拿捏自己尊贵的身份了,吓得面无人色,身子抖得像筛糠一样,颤声叫道,“我是侯爵!摩滨国的奥兰多尔侯爵!你们这些暴徒想干嘛!来人!快来人!还有没有王法啦!”最后的嘶吼穿透了城墙,守在门外的狱卒已经听怪不怪了,挖了挖耳洞,一副听之任之的态度。
正当待宰的羔羊被一群饿狼虎视眈眈要把猎物撕咬得面目全非时,一个冷冷清清的声音从遥远的地牢深处传来:“吵死了!”
这句话的声源那么远,音量也不大,音质却非常的动听,像泉水敲落在石块上发出叮咛的悦耳音符,又像从莲池深处飘来的悠扬笛音,侯爵从来没听过这么好听的声音,一时忘记了歇斯底里的挣扎了。
而围殴他的那群饿狼也纷纷停下了动作,显然也是被这个声音震慑住了的。
“怎么办?”一个囚犯压低嗓音问,生怕声音吵到发话的那个人。
大家也都左右为难了,这个监狱里,虎妖是老大没错,可最近老大似乎很听那条蛇妖的话啊,现在蛇妖发话了,然而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