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他的一举一动都有种反差的性感成熟,只一个眼神,就在沈芜弋的心头狠狠地撞了一下,击溃了他所有的迟疑和躲闪。
他半阖着浮动着水光的眼睛,手指不由自主地蜷缩住,攥紧余暮渊肩上的衣料,眼角处的红像是涂了一层艳色的胭脂,半倚在男生的怀中压抑喘息,但男生迟迟没有动作,只是专注地凝视着他,像是在无声地鼓励着什么。
沈芜弋终于放弃了最后的挣扎,认命似的主动仰起头,贴上他温热的唇。
“好了别聊天了,赶紧背书吧……”
“草死,英语真的好难。”
“今天晚上晚自习是谁的来着……”
“The little prince was kissing his rose softly and……”
“The intelligent robot fell in love with his mistress, defied the instrus given to him by the male master before leaving, and could not help kissing her……”
耳边的说话声和脚步声持续不断,男生女生的笑声飘进沈芜弋的耳中,由刚开始的清晰逐渐变得模糊,直到最后,沈芜弋好像晕晕乎乎地捕捉到自遥远处传来的轻微嘎吱声,然后,世界都安静了下来,唯一的声源是来自他们彼此剧烈的心跳和局促的呼吸。
他们在天台上吻了三分之一个春天。
此时,距离高考还有一个半月。
――
今天下午上完课,沈芜弋要去图书馆查资料找一些题目,于是两个人便没有在一起吃晚饭。
最近来天台的人越来越多,自从上一次有人在偶然之间发现天台的门开着,就有其他人接连不断地往这边走,一波接着一波,接吻被频频打扰实在不是一个美妙的体验,有时想牵个手都会因为有人上来而中途作罢,所以他们干脆不再去天台了。
沈芜弋从图书馆找到了自己想要的资料,去外面吃了个饭回来,边走路边低头看手中的题目,进了教室以后,凭着记忆中的路线径直走向自己的位置并坐下,期间连头都没有抬过一次,自然也就没有察觉到周围环境的不对劲。
等沈芜弋整理好手中的资料时,晚自习已经快开始了。
他低头揉了揉眼睛,想找手机看一下时间,却看见几分钟前,余暮渊给他发了一条信息,问了一个十分奇怪的问题。
【飞鸟】:你在哪里?
【飞鸟与游鱼】:我在教室,你怎么到现在都还没来?
【飞鸟】:。
【飞鸟】:你抬头看看周围。
沈芜弋:?
沈芜弋依言,疑惑地抬起头,只看了周围一眼,整个人都僵了一瞬,而后快速地埋下头。
【飞鸟】:在几班。
沈芜弋快速地抬起头,目光在周围逡巡了一瞬,确定没有人注意到他后,悄悄地从抽屉里摸出一本书,在心中默念着给书本的主人道歉:不好意思我不是故意翻你书动你东西的,我就来看看班级。
然后翻开看了一眼。
【飞鸟与游鱼】:……三班。
【飞鸟】:嗯。
【飞鸟】:在那里等我一会,刚刚去教学楼外面找你了。
【飞鸟与游鱼】:就这么几步路……我自己回去就好了。
【飞鸟】:你确定?
沈芜弋抬头环视了一圈,瞬间怂了,又蔫嗒嗒地低下头。
【飞鸟与游鱼】:……不确定。
他一想到硬逞能的后果就是,要在众目睽睽之下从别人的教室独自离开,并要被几十双眼睛明晃晃地注视着,他的头皮就开始发麻,心里条件反射地泛起一种不适感。
虽然让人过来接他和一个人回去没什么区别,但至少心里会有些底气。
更何况自己是有男朋友的人,所以为什么要硬逞能呢?
【飞鸟】:嗯。
说来也是凑巧,沈芜弋所在的座位的原主人和他的同桌今天都因为有事而请了晚自习,而这两张课桌的主人在桌头也好巧不巧地摆了书立,再加上沈芜弋一直沉浸在学习之中,一直将脑袋低低地埋下,来来往往的人竟也没发现教室的最后一排坐了一个隔壁班的人。
简直凑齐了天时地利人和。
作业是写不进去了,沈芜弋压抑住心中的焦躁和心虚,望眼欲穿地盯着紧闭的门。
如果非要举个例子来表达沈芜弋此时的处境,就不亚于去上厕所却忘了带纸于是被困在隔间里的人,只能眼巴巴地等着下一个人推门而入,来将他带出苦海。
但沈芜弋没想到,还没盼来自家男朋友,三班的数学老师倒是先来了。
因为临近高考的缘故,高三各班尤其是重点班的老师都或多或少会占用一点晚自习的时间来给学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