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看他了,来多看看黑板吧。”
“哇哦――”整个班因为苏铭海的话而哄堂大笑,纷纷将目光投向后排,发出起哄的声音。
“好了好了,大家也别闹了,看这里。”
沈芜弋白皙的脖子和脸在接连的起哄声中彻底红透了,他又羞又恼地转回头,趴在桌子上,又看见了那张便利贴,气不打一处来,一把扯过那张便利贴,将它翻了个面,咬牙切齿地在上面写:余暮渊是个……
他短暂地思考了片刻,然后继续落笔,下笔时的力度重得仿佛要戳穿薄薄的纸面。
――王八蛋。
――
沈芜弋上午着实被余暮渊给气到了,但他毕竟性子软,只倔强了一个中午,下午被自家英俊的男朋友握着手哄了几句就哼哼唧唧地轻易妥协了。
这有什么办法,谁叫自家男朋友长得太好看了,也不能说他耳根子软,不能怪他,对吧。
当沈芜弋被余暮渊牵着手,用低哑的性感嗓音柔声安抚,撩得他心尖又酥又麻时,没骨气地这么想着。
晚上的时候,沈芜弋因着要去图书馆查资料,因此没和余暮渊一起吃饭,等他查完资料吃完饭时,天色已经暗了下来,回校的路上也难见到几个学生,于是沈芜弋加快了脚步,向学校走去。
等他走到教室门口时,发觉教室一向拉开的窗帘不知为何紧密地拢在一起,厚重的窗帘将教室内的灯光滤过后落到窗外,只剩下淡薄的一层散沙,尽是黯淡无光的模样。
他有些狐疑地走到教室门口,轻轻地推开门,迎面就撞上何子情敏感投来的警惕目光,看见是沈芜弋后,她的眼神才一松,继而热情地招呼沈芜弋:“芜弋,快来。”
沈芜弋进了教室后,才发现此时教室内部的不同:教室只开了后面的两盏灯,营造如黄昏般温和昏沉的感觉,一向干净素白的墙柱上被左右对称地贴了几只扎在一起的气球和自然垂下的流苏,教室后排站着苏巧和燕晓等几位女生,正拿着粉笔在上面留下五彩斑斓的图案;而坐在座位上的人几乎都拿着颜色各异的气球在吹气,呈现出一种凌乱却分工有序、有条不紊的场面。
沈芜弋茫然地接过何子情递过来的气球,低头吹了两口,才后知后觉地抬头问:“这是在干什么。”
“你不知道吗,”何子情正在给手上的礼盒系上漂亮的蝴蝶结,“今天是老许的生日啊。”
何子情将手中最后一个礼盒打包好,又上了讲台检查拷贝到电脑上的视频是否完好,然后从讲台桌下小心翼翼地捧上一个蛋糕盒搁在桌面,道:“巧巧,你们那边好了吗?”
“快了,收个尾就OK了!”苏巧扭过头回答。
门在此时被快速地推开,叶文斌扶着门喘着气说:“老许已经过来了!”
全班安静了一瞬,而后此起彼伏的“靠”声响起,大家开始有些慌张地手忙脚乱收拾现场,何子情还算是镇定,她扭过头开始场外求助:“学委,看你的了,帮我们拖老许五分钟!”
艾度树深知自己责任重大,郑重地点了点头,然后从桌肚里抽了两张试卷,拎着他的试卷飘飘然地向外面走去,顺便贴心地带上了门。
何子情将蛋糕轻手轻脚地从盒子里取出,在上面插好了蜡烛,点上火后,转回头嚷嚷:“大家把手头的东西收拾好了就坐回位置上,别着急!巧巧你们好了吗!”
“好了!”
在何子情的指挥下,大家总算是把现场打扫干净,而后屏息凝神,坐在位置上紧张又期待地等待许应澜的到来。
何子情还不放心,对所有人做最后的叮嘱:“待会老许进来的时候,我先带头喊‘祝老师――’,你们跟着喊‘生日快乐’,明白了吗?”
过了大概一两分钟,教室门被推开,首先是艾度树镇定地拿着手里的试卷走进教室,还不忘扭头对身后的人说:“谢谢老师。”
而后,紧随其后的就是许应澜的身影。
他刚微微抬起下颌,想对艾度树点个头,下一秒,目触教室内的布置后,他进行到一半的动作倏然滞住。
教室门被关上。
何子情笑盈盈地对许应澜喊:“祝老师――”
“生日快乐――”
各不相同的声音掺杂在一起,整齐而响亮地喊出相同的四个字,但最能打动人心的,却是其中所包含的每个人发自内心的真诚和感谢。
许应澜教书教了这么多年,许是第一次碰上这样的场面,在原地怔愣了片刻,才慢慢地回过神,脸上却在不知不觉中挂上了惊喜的笑容,眼尾处的笑纹堆叠,他双手合十,走上讲台,对着众人不住地颔首感谢,破天荒地有些语无lun次,只有反复说出口的“谢谢,谢谢大家”。
“老师――”何子情笑着喊许应澜,在他闻声转过头时,将藏在背后的生日帽戴在许应澜头上,因为角度没找准的缘故,生日帽向一旁倾斜,再加上生日帽的款式又是最幼齿的小皇冠外观,戴在许应澜的头上有种说不出的滑稽,于是台下发出一声声鹅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