区门口,看着两边的道路,犹豫着走左边还是右边。
但当他一眼从人群中认出齐沫的背影时,他的犹豫即刻消失。
就算他做出了决定,但齐沫还是能轻易牵起柏蓁的情绪,就比如此时此刻马路对面那个同齐沫有说有笑的男人,他嫉妒得发狂。
他想冲上去狠狠地给那个男人一拳,宣誓自己的主权,或者是在齐沫回家后咬住他那张对别的男人微笑的嘴,问上一句,你知道你现在的命,是谁的吗?但是,他不能。
所以,柏蓁只能回头走向了相反的方向。
齐沫回到家的时候,是刺骨的寒意,明明柏蓁走之前关掉了空调,明明老式的居民楼里闷得喘不过气。
但齐沫就是觉得,那个人一走,就将自己所有的热源统统带走,而现在自己,就像手上这个怎么捂也捂不热的戒指了。
明明柏蓁在的时候绝大多数情况下都不说话,但齐沫还是觉得这个小小的房子冷清了许多。
就连缩在角落里平时吵个不停的点点此刻似乎也预感到,它少了个主人,乖巧得让人心疼。
齐沫嫌太过安静,就将电视机打开,主持人公式化地朗读着新闻,客厅的灯没有被打开,冷冷的白光投射在齐沫脸上。
而他现在,知道柏蓁唯一的途径,竟然只有通过新闻联播。
————————————*对两人生分起来的解释!齐沫原本就是一个本本分分的作家,他会把自己的孤独、伤心全部藏起来,习惯一个人在雷雨天如受伤的小兽自舔伤口却突然出现了一个人,温柔地替他舔舐,他这颗心,在一次次强制和一次次温柔下,来回挣扎,最终小心翼翼地交了出去。
但是警察的到来给齐沫敲响了警钟,尽管他不是寻常意义上的罪犯,甚至综合来看每次犯罪都有目的,但他从未表示过自己的心意,这是齐沫疏远的真正原因。
而柏蓁深知自己是个被通缉的罪犯,但在与齐沫相处的时间内越来越沉溺于这样平平淡淡的生活,警方的到来不仅给齐沫敲了警钟,对柏蓁,亦是。
所以,他无法再强迫柏蓁做些事情,见到他的生分,他更不敢说出一些他自己认为会被对方拒绝的话来。
而且柏蓁的身份也有些复杂,并且跟他的家庭有很大原因,也正是因为这个原因导致了他的性格会变成这样,这个会专门写个番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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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 12
房间里漆黑一片,若是没有那未拉严实的两片窗帘布之间透进来的一点阳光,连现在究竟是白天还是黑夜都无法知晓。
齐沫蜷缩于因为在低温空调下发凉的被窝里,如果此时有光源,一定能看到他那双布满血丝的眼睛,干涩得要命,但生理盐水偏偏残忍地不给它一点水源。
齐沫自己也不清楚他像一只被主人丢弃的流浪狗一样呆在这房间一角已经多久了,从柏蓁离开的那天,他固执地将空调调在18摄氏度,他就知道,柏蓁是他唯一的热源。
可是他偏偏就要相信他自己能在这低温下自我取暖。
不知道是倔强,还是他内心还是隐隐期待着那个正在被通缉的罪犯再次回来甚至是有些粗鲁地掀开这条齐沫想要隔绝外界的被子然后温柔地包裹住自己。
想到柏蓁,想到曾经在这张床上的翻云覆雨,想到他在自己指间自说自话地取走了自己最宝贵的东西,齐沫下意识地将棉被裹得更紧,不留一丝缝隙。
似乎也只有这闷闷的空气才能告诉齐沫,你,还活着。
“嗡——”丢在书桌上的手机不停地震动着,成为这间房间里除了窗帘间透进来的微弱日光外的第二光亮。
齐沫睁着他那双干涩的眼睛,多日未曾好好进食让齐沫显得更为消瘦,衬得那双无神的眼睛大得吓人。
他什么反应也没有,靠着被窝中闷闷的空气和自己微带热度的呼吸自我欺骗着。
最终,书桌上的手机电量无以支撑它的震动,最终光亮暗了下去,就像齐沫心中那根燃着希望的火烛被现实浇灭。
那是多久前的事,齐沫已经记不得了,可能是几天前,也可能是几分钟前。
想要从新闻联播中得到柏蓁消息的齐沫抱着膝在沙发上坐了不知道有多久,那双还带着光亮的眼睛在二手电视机无情坏掉后彻底失去了焦距。
所以,在那张柏蓁最多接触的床上,齐沫第一反应就是扑上去贪婪地吸取柏蓁残留的气息,自我欺骗营造着原来他还在身边他并没有离开的假象。
这时,齐沫才知道,自己是这般的脆弱,也是这般的坚强。
所以,他能还算镇定地亲吻那枚毫无温度的戒指,所以,他能做到双手不颤抖地捏着柏蓁戒指上装有炸弹的红色按钮,想着要不要干脆就这样一了百了。
就在齐沫徘徊间,伴着冰冷的室温,他最终昏迷了过去。
当杂志社派去催稿的小姐姐用钥匙打开房门的那刹那,多日未通气的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