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你说容棠为什么不相信朕不喜欢他呢?”
江德海道:“这……皇上把容公子放在心尖上宠了那么久,如今说不喜欢就不喜欢了,莫说是容公子,就连老奴也不信啊。”
赵栖在自己人中上狠狠掐了把,“今日流的泪,都是往日作的死啊。”
“皇上,恕奴才直言,容公子若是真心喜欢皇上,皇上又何必拒他于千里之外呢?”江德海道,“皇上后宫多此一人不多,少此一人不少啊。”
赵栖拔了根江德海的头发,“谁说朕要开后宫的,朕日后只要正宫皇后一人。”
江德海捂着头,“即便皇上想一世一双人,太后也不会应允啊。”
“这事以后再说,当务之急是快刀斩乱麻,赶紧让容棠对朕死心。”
江德海不解:“为何啊皇上?”
赵栖又拔了根江德海的头发,“朕不能吊着他,耽误他寻找真爱啊。”
“可是皇上,容棠有病在身,好不容易有所好转,若是再被皇上伤了心,恐怕……”
赵栖越想越觉得头疼,“唉,断袖春风吹满地啊。算了,不说这个,丞相呢?”
“这个时辰,丞相应该在勤政殿。”
赵栖直接去了勤政殿,想找萧世卿商量西夏大王子的案子。
守在殿外的内官正欲通报,赵栖止住他,问:“里面都有何人?”
内官:“回皇上,丞相正与贺小将军在议事。”
“只有他们二人?”
“正是。”
赵栖有些奇怪,萧世卿和贺长洲竟然在单独议事,莫非是要对西夏用兵?这么大的事怎么不叫上他啊,他手里还有半块虎符呢!
赵栖走进殿内,就见萧世卿坐在他一贯的位置上,嘴角似笑非笑地扬着;贺长洲倚柱而立,手中抱着把剑,背对着赵栖,赵栖看不清他的表情。
赵栖正要出声,就听到贺长洲道:“当初丞相怀疑皇上暗藏异心,命我故意接近,试探一二。这事,丞相不会忘了罢?”
第 44 章
赵栖愣在原地, 只觉得心口稍稍地流淌过一丝凉意。
贺长洲是第一个不认识狗皇帝, 不在乎他的“过去”,对他表示出善意的人。对此赵栖即便不是欣喜若狂, 也是喜不自胜,当下就认了贺长洲这个兄弟, 以诚相待, 还给了他自由进出皇宫的权利,让他时时刻刻可以找到自己。即使他被贺长洲上了, 他生气归生气,也没有真正对贺长洲这么样,他自认自己这个兄弟当得没有一百分也有九十分。
他怎么也想不到, 贺长洲对他的善意, 对他的好, 都是假的。
啊啊啊啊啊, 气死朕了!
殿内,萧世卿抬抬眼皮, 懒懒道:“不错。”
贺长洲笑了笑, 继续道:“数月前, 皇上太后去沐阳山烧香祈福,你为了引诱断脉舫之人主动行刺,命人在禁山时刻意给刺客留了一条活路;刺客混入沐阳寺后, 你又命属下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置皇上的安危于不顾——”
赵栖还沉浸在虚假友情的气愤中, 听到这番话倒不觉得有多惊讶。在沐阳山的时候, 他和萧世卿还是互相利用的关系,萧世卿做出这种事太正常了,非常符合他的人设。即便是现在,萧世卿再利用他,他都不会……
还是会的,他心里还是会不舒服的。他本以为自己和萧世卿的关系相比过去有了很大的进展,现在看来,只是他自作多情而已。
萧世卿嘛,生性凉薄,野心十足,利益优先,胜利至上,和他认真谈感情必输无疑。
还好,他及时警醒了。
萧世卿嘴角浮起冷笑,“本相问你,皇上最后有没有事。”
“没有,”贺长洲回答得很迅速,“但事前我就同你说过,凡事有万一,谁都不能保证不会有意外发生。”
萧世卿道:“我能。”
贺长洲嗤笑一声,“丞相好大的口气。”
“既然你不相信本相,当初为何要应允此计。”萧世卿满眼促狭,“按照你的说法,那时的你,似乎也没有把皇上的安危看得那么重。”
贺长洲沉寂了许久,再开口时声音隐隐颤抖着:“我后悔了。”
萧世卿墨眉微扬。
贺长洲深吸一口气,道:“后来,我常想起那天。万一事情没有按照你预料中的发展,万一皇上受了伤……”
“别想了。”萧世卿截断他的话,“在我身边,他不会有事。”
贺长洲嘲弄道:“恰恰相反,在你身边,他才是最危险的。”
萧世卿目色凛冽,隐约流露出些许戾气。
贺长洲握紧剑鞘,隐忍道:“我不知道你那日为何要在我面前……”贺长洲顿了顿,半晌才继续道:“无论你想利用他做什么,这次我都不会再妥协。别说他现在不是你的人,即便是又如何,我未必抢不过你。”
萧世卿忽而一笑,欣赏般地击了击掌,“不愧是贺小将军,志气可嘉。不过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