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大将军,您这是要出远门?”
“嗯。”沉甸甸的袖口让湛渊心中喜悦,“我要带他出去寻访名医。军务我已经安排好了,也向朝廷递了道折子,荐了人代理,这府中的事你全权料理即可。”
老管家一听就傻了眼,他在这这些年了,可从未听说过这病症能治好,难不成他要为那个疯子一去不复返了,连这大将军的职位也不要了?
“大将军……那您这……什么时候能回来啊?”
湛渊没吭声,他也没信心一定能医好他,但却已定了心,那便是不再弃他。
打段干卓开始疯癫以来自己便有些怕见他,不忍心见他那副样子,更受不了他如此待自己,故时常躲着他。湛渊近来躲军营里十几日终于想明白了,他这副样子都是自己害的,自己哪能再抛弃他?他对自己不好才好,自己才好还他以前欠的债。以前是他对自己好,怎么轮也该轮到自己对他好了。以后若能医好他固然好;若真医不好,就这样与他浪迹天涯一生,倒也不赖。
想着,湛渊难耐心中的思念,便问:“他近来可好?”
“好好好。”老管家忙道,“近来也不大闹腾了,静了些,不太打人了,而且一顿饭能吃两大碗米饭呢!”
湛渊浅笑,“下去收拾东西吧,我去瞧瞧他。”
“哎。”老管家只得应下。
第72章
路上,言敏并不知辰司杀问牛杂是为何,直接干脆了当地冲明睐问道:“姑娘,段干卓是不是被湛渊逼迫才留在这的?”
湛渊暗自无奈地摇摇头,他已劝说了一路了,但他这师妹就是不肯信段干卓与湛渊生了私情,总觉他是被湛渊逼迫所致,还连带自己在她心中也成了个恶人。
明睐一听吓了一跳,段干卓这个名字大将军暗自下了令,不得对府外的人提起,所以府中的人都讳莫如深,她如何知道?
眼下听她这样问,明睐心中有些慌乱,试探道:“你……与那人是何关系?”
“他是我夫君。”
辰司杀不自在地咳了两声,他这师妹,嗐,怎么一点都不害臊呢?
明睐又吃了一惊,那人明明是大将军的男宠,怎会是她夫君?明睐忙转脸看向辰司杀,“那……那你与那人又是什么关系呢?”
“哦,我是他师弟。”辰司杀觉的并无值得避讳之处,就说了实情。
明睐听得心砰砰跳动,这才明白过来这二人不是大将军的故交,而是那人的故交,是来寻他来了。一想明白,明睐心里不禁有些怕,这可如何是好?若让他们知道那人已经变成了那副样子,还不得好一顿闹?而且这姑娘还自称是那人的妻子,搞不好,当初大将军就是拆散了人家夫妻两个,才将那人抢回府的,所以大将军才对那人的来历一直遮遮藏藏的。
明睐虽真同情那人,却也明白这件事干系重大,不能带这二人回府,不然若真出了事自己担待不起,这件事得先禀告大将军才是。
想着明睐心里才定了主意,道:“我仔细想了想,府中并没有你们所说的那人,你们别是找错了地方吧?”
辰司杀这才觉出不对劲来,这小丫头说话时吞吞吐吐的,目光还带躲闪,自己师哥肯定在这,她又偏说不在,怕是在隐瞒什么事。
“怎么会?!”言敏有些发急,刚要细问就被辰司杀拦下了。
辰司杀向明睐略一拱手,“是么。那真是我俩寻错地方了,那我们去别的地方寻吧,就不同姑娘一路了。告辞。”
明睐暗自松了口气,忙施了一礼,步履匆匆地走了。
明睐一路上边疾走边往后望,没见那二人的身影才放了心。
明睐回府时才发现府里已经乱作一锅粥,忙着各种收拾打点,这才听说大将军要带那人远行的事。明睐心中着急不已,那还到底要不要说自己碰见那两个人的事?
明睐将牛杂放到了厨房,趁乱偷偷地溜到了那间房前,本想进去看看那人,跟他说说自己见到他妻子和师弟的事,但却见房外早有香凝和几个小厮端着饭候着,便知道大将军就在里面。
“怎么才回来?”香凝低声斥她,“就你会偷懒,我可是从夜里头一直忙到现在!大将军刚进去,这会儿二人正亲热呢,你替我守着,我去歇一晌。大将军已经要了饭,你好生听着声儿点,等他们弄完了就赶紧端进去。”
那声音明睐已经听过好多次,但再听还是禁不住脸红,忙接过饭应下。
明睐刚站了没一会儿,就见老管家着急忙慌地跑了来就要拍门,明睐忙拦下他,红着脸努了努嘴,低声道:“还没完事呢。”
老管家擦擦汗,“那我先去招待着,一会儿你跟大将军说一声,就说有位故人来访,说是姓辰。”
明睐皱了皱眉头,故人?不会是那二人吧?
“是一个人还是两个人?”
“一个。”
明睐这才放了心,又忙道:“今天早上我碰上两个人,一开始也说是大将军的故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