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敲打几句也就罢了。当时失了机会,再次相会,还与小丫头纠缠不休,他也拉不下这个脸。
只能不加理会,继续寻找自己住的地方。
陆玖就瞪他,用力瞪他,心里默念:白眼狼白眼狼白眼狼白眼狼。
周延徒弟跟在师父身后,也瞪了回来,倒也不敢造次。
原本也就如此了,但周延与陆玖错身而过之时,突然又记起一事,心里烦闷,却又不得不停下步子,眼睛不由瞄了瞄陆玖身后的舱门,又偏了过去,冷声问道:“祁玉泉就住这里?”
这什么问话态度,陆玖一气,还未开口呛回去,身后门吱呀一声开了,祁玉泉也略作收拾,不放心陆玖,正要出来找她,一开门便见了这一幕。
“周延。”他叫出了名字,略一皱眉,将陆玖拉到了身后。不料就在同时,他身后也响起惊讶一声:“大哥?”
周延的徒弟注目看去,就见陈锦从门中侧身出来,向他行了一礼。
他面上冷淡,心道真是巧了,哼了一声:“原来是老三。”
陈镇比陈锦大了十二岁,如今已过而立。陈锦出生时他还在家,但不久就去了天剑山,所以陈锦对他印象不深。不过陈镇对这个异母弟可没什么好脸色,一来幼时牢牢记得父亲娶了后妈,后妈又生了弟弟,对他兄弟不是好事;二来胞弟陈银时时写信,将陈锦母子说得一无是处,他早存了偏见。
至于后来夺产逼弟,更是自认矛盾不可调和,也不想摆出什么好脸色,唯一担心的是在师父面前嚷出来那事,虽说师父肯定更相信自己,但毕竟不是什么好事。
心中已微动杀机,只是不好动手。
周延倒是真听过徒弟讲起家中有个庶弟,仗着母亲得宠欺负兄长,如今见了,越发对这三人厌烦,又想起陆玖当日之话,哂笑道:“这就是你收的徒弟?倒是巧了,我这弟子便是他大哥,不如让他兄弟俩切磋一二,看看谁教出来的徒弟更出色。”
祁玉泉也不由多看了陈镇两眼,露出同样的厌恶之意。
不过什么徒弟,他拉着陆玖的手就捏了一下,罚她乱说话。陆玖却当是他不屑跟这小白眼狼吵架,叫她说话呢,当即大声叫道:“我祁大哥刚收的徒弟,你这徒弟都修炼十几年了,你也好意思!”
周延一滞,他真没想起来。
祁玉泉有些无奈,这事倒是越说越真了。周延他又不是不知道,虽入门晚,但九成灵根,剑术超凡,早早闯下了名头。所以他也有天才的通病,恃才傲物,眼高于顶,好强争胜,不服管教,除非打服——由此衍生出更多的毛病,比如刚愎自用,自以为是——简而言之,欠教训,一般来说揍一顿就好了。
然而如今他也没那个兴趣,更没那个身份去教训了。只是祁玉泉看着陈镇,还是提醒了一句:“你这弟子入你门下,可曾去他家乡调查一二?”
陈锦的家事,祁玉泉这段时间是在沙城打听过消息的。陈家在沙城虽不算顶级的富商,却胜在根深蒂固,从沙城搬到这处绿洲开始就扎根于此,百多年前更是将自家生意做大。他家的事情,尽管已经是几年前的事了,八卦仍然流传在沙城人之中,一问就能问到。
按天剑山过去的规矩,弟子入山时的身家来历需查访一遍。嫡传弟子拜师时,若年纪较长,还要再考查过去行为举止,才能真正入门。
陈镇这种夺产投献之举,理应拜不得师。
周延于师兄弟中排行靠后,一向不管俗务,哪里想得到他是问这个,闻言便不客气地反舌相讥:“师父心软念旧情,你倒是走得干脆,既然如此,我天剑山的事又何劳你多言。”
陆玖也不想让祁玉泉再理会天剑山的事,不过她说可以,让周延说就不乐意了,本来被祁玉泉拉到身后,这时顽强地把脑袋从祁玉泉和门框之间探出来,对着周延发出了挑战:“我祁大哥是看你收个徒弟都不会收,可怜你呢。你等着,等再过十几年,你徒弟一定比不过祁大哥的徒弟!”
“好,好!”周延脸一沉,不再多说,开了自己舱室进去就甩上了门。陈镇随他进去,正要说话,周延已经发狠道:“你听见了,下面给我好生用功,不要丢我的脸!”
陈镇本要解释自己三弟就是个没灵根的凡人,听了师父这气话,也不敢多说,跪下发誓:“弟子必不能堕了师父威名!”
陈锦整个人都是懵的。
他是谁?他是个没灵根的凡人。
他要干什么?他要去珊瑚岛找个机会,重振家业。
陆姑娘想让他干什么?陆姑娘似乎想让他修炼,然后打败他大哥??
“祁先生,这……我……”
陆玖还着对着周延的门愤愤,祁玉泉已经无奈地道:“都进来说话。”
进了屋,陈锦苦笑了一声:“祁先生,刚才陆姑娘说的话不当真吧?我只是个凡人。”
陆玖叫起来:“怎么不当真?”自己却也犹豫了一下,蹭过来先拉了拉祁玉泉,等他看过来时小声道:“祁大哥,你不想收徒弟的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