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声道:“哪有这么巧,这怎么想得到。”
沈梦灵伸手拍了拍春雪的脑袋,“回去吧。”
方春雪用力地点点头,小跑着回屋了。
这番过后,沈梦灵絮絮叨叨地和明堂又交待了些什么快点别耽搁之类的话,最后郑重嘱咐说赶紧把壶里那些难喝的茶叶换掉,听得明堂愈笑愈僵。
来也匆匆去也匆匆的师徒走出门外,沈梦灵沿着路大步流星,明夷刚要跟上,听见明堂喊他说:“明夷——”
“知道了。”明夷头也不回地说道。
送走两人,明堂过去找棠仰。他拿着个极小巧的木匣在看,明堂凑过去,嘴上开始说混话道:“收了家里长辈的东西,我们可就算是结为夫——”
“滚。”棠仰没好气地骂他,把匣子塞给明堂,“这什么木头做的。”
原来还有棠仰不为所致的草木。明堂接过那木匣,上面没有花纹装饰,只是原木的颜色,锁着个小小的金扣,严丝密合。他闻了下,微讶起来,“这是聚窟洲的返魂木所制。”
第十五桩往事
难怪棠仰不知道,这是并不长在凡间的仙树。他撇撇嘴,似乎想到还真是“树各有命”。明堂把木匣递回去,漫不经心道:“收着呗。难怪这么小,据我所知,这东西本也没几棵,还都叫人砍了。”
棠仰看看他,天色有点晚了,但明堂一身浅袍好似有些柔和的光。他生的这般好看,眼下那颗朱砂痣更添颜色。棠仰无端又想起了沈梦灵说的话,好在这样一副叫人神魂颠倒的相貌是不会变老的,他是白日飞升的仙君,艳艳如火焰。
明堂发现他盯着自己出神,偏头也望着他,笑说:“想什么呢?”
“我在想,你老了以后会怎么样。”棠仰稍稍回神,摇头道。
明堂啧了声,伸手揽过棠仰肩头,闲闲道:“我不会老,我会飞升归位的。”
“然后呢?”棠仰顿了下,顺着问说。
明堂笑眯眯的,轻声道:“当然是继续留在人间啦,还得带你出去玩呢。我们走远一点,去看九州最美的地方。”
棠仰一怔,他心里仿佛有什么破土而出,在拥有明堂后不再甘于蛰伏,向着更远阔的长。两人相视而笑,棠仰低头道:“我好像知道这匣子什么时候可以打开了。”
木匣小巧玲珑,可以随身携带。棠仰最终没想出来放哪儿比较安心,干脆也就带在身上了。两人回到后院,一人斟了点茶,到没觉得有沈梦灵说的那么难喝。刚打算去准备点吃的,梅利悄无声息地从房间里冒出来,开口就把棠仰吓了一跳,“我知道了。”
院里昏暗,她比鬼还像鬼,把妖吓得心惊胆战。棠仰都快忘记还有这号人物在自家不走了,凶巴巴地说:“你又知道什么了?”
“不化骨,”梅利看看两人,语出惊人道,“就是活的。”
她才不等别人细想,指着院里那颗梨树张口便再度惊人,“刚才那俩神仙来的时候我在看你那棵树。”
明堂眉角抽了下,“你怎么没出去看神仙呢?”
“神仙有什么好看的!”梅利莫名其妙,继续拐回自己的话头,“那棵树是你,这人身也是你,两个有一样的颜色。听明白了没?”
棠仰看看明堂,明堂眼神一言难尽,试探着说:“你的意思是,不化骨是安圆的一部分?”
梅利挤着眼睛想想,说:“差不多吧。”
棠仰质疑道:“就算是,他要那么多手干什么吗?”
直觉好似有什么一闪而过,三人沉默片刻,异口同声道:“有求必应庙!”
三人大眼瞪小眼,明堂和棠仰再度异口同声,“你也知道有求必应庙?”
“我当然知道!”梅利大声道,“我在璧城住了半年,还遇到了安圆,我会不知道有求必应庙?”
听见三人嚷嚷,方春雪和檀郎也从房内出来,他俩偷偷围过来想插嘴,被棠仰瞪了回去。梅利问说:“你们又是怎么知道的有求必应庙,那儿也有黄符咒?”
“说来话长。”明堂含糊其辞得很明显。梅利立刻威胁道:“你们不告诉我,也休想从我这儿套出关于安圆的一丁点儿。”她攻势一转,直接冲棠仰说:“棠仰,你给我讲讲。”
棠仰刚张口,瞥见明堂、春雪和檀郎三双眼睛一顿,回过神来,恼道:“梅利,你别太过分!”
梅利理都不理,又转头冲檀郎和方春雪说:“你们知道吗?”
明堂抢道:“我们师兄同安圆相识。”
不知是否被气到,梅利冷哼一声,讥笑道:“你打发要饭的呢?”
明堂不答,只是眯着眼睛笑。眼见两人剑拔弩张,方春雪拦到中间和稀泥打圆场道:“有话好好说,咱们有话好好说!”
满院人眼乌子相互扫视,少顷,明堂妥协道:“有来有往,我们先。”
他把在璧城寻找白露时种种大致同梅利讲了讲,只是略过了客栈中棠仰那部分,连带着春雪也补充了些马车上的见闻。语罢再瞧,梅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