燃烧着。
周璟唇瓣无声的磨挲,他还在说什么楚昭已经听不清了,对方太过虚弱,发出来的声音也轻得像呼吸,一点咬着嘴唇发出的气音。
“它一定跟你一样,会很像你,像...…”当年京都,皇宫桃树下,一眼就让他钟情的男孩儿。
楚昭手指一紧懂了他未尽的话,倏然弯身抱起对方,他低声咆哮:“我带你出去,这鬼地方再不能待了!”
站在密室的地板上,才知道这里有多冰寒,周璟还是一个孕夫,是怎么熬过来这么多天的?
楚昭迅速从空间内找出了一张黑色大氅,严严实实地将对方从上到下包裹了起来,抱进他的怀里。
至于这个密室——
男人转身大步离开,在他的身后,从地面到墙壁,整间密室忽地一下被炸开!无数的残骸飞溅,太子行宫一下子轰然倒塌——
皇宫的禁军终于被惊动了。
“什么人?”
“来者何人,居然敢擅传行宫!”
一群穿着金甲的皇宫禁军士兵火急火燎地捉着武器出来。
疼痛都消失了,周璟被裹在温暖的黑色大氅里,意识半昏沉,听见外头混乱的惨叫,内心却是一片安宁。
“闭上眼。”
他感到自己一下腾空,再度睁开眼,底下是一只雪白的大雕,张开的双翼铺天盖地,仿若日月。
“追月……”
“殿下!”赶来的永夜永锋喜极而泣。
底下被护卫们扶来的周肇骂骂咧咧,望见楚昭将周璟救出来,瞬间目眦欲裂:“来人啊——来人!难道就让他们这么走了?!给孤把他们射下来,射下来!!”
“可是,那是殿下。”
终于有人反应过来,禁军军长段衡御开口道,表情一片惊疑,殿下不是失踪了吗?为什么会出现在皇宫里,还是一副这模样。
“我是陛下,还是你是陛下?”周肇大喊着狰狞命令:“给我射! ”
段衡御直直地挺立着,默然不语,在他的身后,无数的禁卫军跟着慢慢放下了武器。
“你,你们要造反吗?”周肇气急。
一把夺过箭矢,他拉开弓射向天际。
一手握住这支冰冷的箭头,楚昭嘴角慢慢扯开,在底下数张惊恐的面容下,用力扬起手——
“噗”
大股大股的鲜血涌出,一束比剑还要锋锐的箭矢穿透了周肇的心脏,他惊恐看了一眼自己的身体,然后倏地倒下了地面。
“陛下,陛下——”
人群一片慌乱尖叫。
楚昭回头:“走!”
追月展翅一动,强大的气流将禁卫军们全部扇飞,高高消失在了天际。
周璟恹恹的躺在楚昭怀里,捂着腹部冷汗像瀑布一样落下,引来楚昭的注意力,看着对方咬着下唇一声不吭的模样,楚昭既是心疼又是皱眉。
“难受为什么不说?你这样更让人担心知不知道!”
一边给双儿渡气,一边沉默地收紧了放在周璟身后的大氅,最后一把抱起对方,楚昭转向永夜永锋:“让追月降落。”
永夜永锋愣住:“少君,我们去哪儿?”
“去找风鼎啸。”
“镇北侯?”
“没错。”楚昭眸色暗沉:“他的大军在城外,我需要医师。”
于是上一刻还在三千米的高空,下一刻,白色的大雕往地面一个方向飞落,那里驻扎着镇北侯军队的营地。
追月的外形太过惊骇,从下看去根本见不到上方的人影,值守着营地的红甲士兵还以为有变异兽袭击营地,吓得连滚带爬地回去禀告。
“侯爷,有异兽袭击——!”
“什么?”风鼎啸得到消息,立即带着虎王走出营地。
眼前的白雕庞大而修长,漂亮的双翼展开,仿佛月辉一样的色泽,让风鼎啸深深的警惕,握紧拳与虎王摆出了对持的战斗姿势,没想到,下一刻,庞大的白雕急转着俯冲直下。
望见坐在白雕上的楚昭,风鼎啸一时愕然,楚昭?对方怎么在这儿,他不是应该在新城吗。
对方的怀里紧紧抱着一个人,看不清面孔,白雕靠近了,楚昭坐在它的背脊上,那双像是有火在烧的瞳眸让所有人见了为之一愣。
“楚少君,你这是?”风鼎啸警惕目光在他身后的追月身上转了一圈,这怎么看都像是来找茬的。
话还未说完,手便被一把捉住,冰凉的吓人的苍白。
“我需要医师。”他说。
……
“他的身体状况怎么样?”楚昭的脸色苍白又严峻,眼神紧紧盯着床上的人。
卢太医叹了口气,摇摇头没有说话。
瞳孔瞬间剧烈收缩了一下,楚昭心里的侥幸期望就像是一个气泡被戳破了。
只是怀孕而已,生下来.....不就好了吗?
望了一眼床上半昏睡着的病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