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晕脑。于是陈昭又被杜聿柏牵着鼻子走,稀里糊涂地就坐上车回了公寓——他感觉自己刨去外出拍戏的时候,怎么回宿舍的时间越来越少,在杜聿柏那儿留宿的时间都占了大多数了。
“杜老师,你怎么突然去学校了?”
“有点事,找张老先生。”
“喔……”
陈昭有点失落,但是想想有期望才有失落,但本身这份期望就是不应该有的。他骂了自己两句矫情,一路上没说话,又开始在心里拧巴起来。下了车跟着杜聿柏身后走,活像个犯了错在低头思过的小学生。
一开门,一只圆滚滚的毛绒土豆就扒拉到他腿上来。陈昭把八角抱起来,左看看右看看,才半个月时间,感觉都脱了nai团子的形了。
他们又开始一块坐在客厅的毛毯上一部接着一部地看电影。现在陈昭还得应付另一只姓杜的了,后面一个抱着他的腰背贴着,前面一个堂而皇之地趴在他大腿上呼呼大睡。明明是大冬天的,他在室内被这么黏糊着,光穿一件针织衫都能出汗。
一天吃饭的时候杜聿柏问他今年准备怎么打算,陈昭想了想,回答:“好好读书,不然明年该毕业不成了。”他确实最近没接着什么本子,要是有,早就自动自觉拿给杜聿柏过目了。想到这点又不禁咋舌,每次他想演什么,拍板的好像根本不是自己的经纪公司,不过凭着杜聿柏的眼光,他现在确实没吃到过什么亏。
蓟京电影学院的开学和《金丝燕铃刀》的上映接踵而来,陈昭还在图书馆里翻着文献组织语言写论文的时候,外面已经开始热火朝天地讨论着那个自刎的异族少年。他不是主角,却给观众留下了深刻的印象,尤其是临终前颤抖着的一滴眼泪,融了脸颊上的血一同滑落下来,显示出一种奇异的脆弱美感。
于是他就这么红了起来,连带着之前电视剧铺垫下来的人气一起爆发了出来,尤其在年轻的女观众之中格外吃香。陈昭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上涨的片酬连带着本子就已经纷纷找上门来了。
他特意花了一天时间认认真真地把这些剧本一个个摆好在自己面前,一本接着一本翻开来读,最后选出了一部谍战片,饰演的角色是以硬汉形象为主的地下党人员——他当然知道这个形象反差大,但是他实在不喜欢现在外面都给他安什么偶像派、花美男的形象。
上次是哪个记者直接来学校里访谈,往这上面问,把娘气直接安到他头上来,反复提了好几次,最后陈昭脾气一上来直接甩脸子走人。剩下叶聿芊和单子辰两个人尴尬而不失礼貌地打着圆场。
剧本里除了动作戏以外,还有这样那样的流血受刑之类的戏码,一看便是怎么把人整得乱七八糟怎么来。陈昭想起杜聿柏之前那部港片,越发越觉得这个角色他志在必得。在一个周末的时候满意地把本子递给杜聿柏报备——
接着就被泼了一大盆冷水。杜聿柏扫了一眼,手腕一翻把本子丢到茶几上,惜字如金地吐出三个字:“不合适。”
陈昭刚要反驳,杜聿柏又补了一句:“好好上学,戒骄戒躁。”
他顿时就泄气了,毕竟反驳也没用,尤其认真读书还是他自己之前说过的。况且他硬是要演,杜聿柏有一百种方法能让他演不成,还能连带着把这点刚燃起来的人气也弄没了。陈昭闷闷不乐地缩墙角郁闷去了,抱着怀里的八角一下一下地撸。
大概是业绩起来有那么几分底气,又风平浪静地跟杜聿柏处了好一段时间,陈昭的别扭气又好像有点控制不住,一整个晚上没跟杜聿柏说几句话。只是他一边闷闷不乐,却还是一边将蟹钳里的rou剔出来蘸好酱油醋放进杜聿柏的碗里。
男人近一段时间大概是忙得很,陈昭洗完澡出来的时候,他已经躺在床上睡着了,八角觅着热源过去缩在杜聿柏怀里趴着。陈昭没法子,一点法子都没有了。
他这时候终于敢把那点小脾气撒出来,走过去把猫咪从杜聿柏那儿抱出来放到枕头旁边去,自己缓缓地窝进去,小心翼翼地牵过杜聿柏的手臂环到自己腰上,关灯盖被。
赵世方跟他说过,自己是跟杜聿柏跟得时间最久的一个,外面大多也不知道他们有这重关系,多是当提携后辈的。他装得特别谄媚,跟大公公似得捏着鼻子问:“小昭皇后,有没有什么伺候杜皇上的法子教教奴婢?”
陈昭心里骂了句你勒个宝批龙长个逼去张开腿就行,表面上没好气地回答:“问别人去,他这不几百个带着登堂上报的,我这是太丢人上不得台面。”
“哎,这哪儿的话。杜聿柏这人心情不好的时候跟大型食rou动物趴那儿似得,就算不吃人但是这还是大家都怵着呢。看着那烟酒耗得速度,比扔火里烧了都快,可是没人敢劝啊。不过你一来,那可就不药而愈了。”赵世方嘿嘿笑着,揽着陈昭的肩膀。“况且,我看他对你也不错吧,其实他这人真的,对人挺好的。”
确实好,好的陈昭晕头晕脑的,为了这一点点温度就扎了进去。有时候他会觉得花边新闻满天飞的杜公子,和与自己相拥而眠的杜老师,不是一个人。只是每每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