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淡淡的掠夺气息,还有一种不可思议的占有欲。简底栖剩下的最后几个字音,全被堵在了喉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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淡黄色的木窗外。
一次一次又一次,恍若两只翩翩起舞的蝶,薄翼微风起,相互嬉戏点水。
在那一场激烈恢弘的交响曲演出中,台上无论是指挥家还是小提琴手,无论是钢琴家还是铃鼓手,每个人都慷慨激昂地演奏着。
前奏叠起,上扬,慢慢交错昂扬……
丝丝入扣,高低起伏,像是深夜古堡游戏外的惊雷一样,令人感到惊心动魄,却又忍不住沉迷其中,忘乎所以。
那是一种被压抑的痛苦。
如此近距离地相拥,她能清楚感受到,加西亚一直在独自承受着些什么。
那里是一个未知的领域,也许她从来都不够理解他,从来都不够明白他。他身上有太多未知的故事,令她感觉温暖又陌生。
终于过了不知多久,加西亚轻轻放开她的指尖。
对方低头问她:“够了吗?”
“啊?”简底栖有些不知所措地抬头,嘴唇差点擦到他的下巴。
加西亚的声音如此近,吐息如此意乱,以至于她更加慌乱。明明平时他总是那么温和有礼,冷静自持,原来他也会有这样失态的时候。
加西亚问她:“我对你的喜欢,现在可以感受到吗?”
这是她才恍然大悟,瞬间脸更红了,支支吾吾地简直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够……够了。”
简底栖手指不安地绞在一起,她简直怀疑对方是故意逼自己说这样直白的话,但她悄悄瞄了一眼那人明亮干净的眼神,又觉得他十分是认真地在求问,她不由得觉得自己脸上更烧了。
加西亚说:“那还有别的事要找我吗?”
简底栖整个人都迷迷糊糊的,抬起眼皮不知所以的应了声:“好像……没了。”
加西亚点头:“好,我先休息一下,等会我们在舱室见。”
“好。”
她感觉自己的脑子有点发懵,等回过神来时,自己已经站在门外了。
对方还十分礼貌道了再见,才关上门。
反应过来的简底栖:“???”
她竟然就这么被赶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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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内。
加西亚垂下眼,慢慢解开右臂的扣子。除了一开始青紫的小臂,整只手臂都已经有了被反噬的迹象。
接下来,淤腐会一点点爬上肩膀,胸口,心脏……最后蔓延全身。
他会在日日夜夜感受到被骨蚁噬咬的痛苦,直到彻底变成一具白骨。
加西亚的眼里没有波澜,只有平静,死亡不是他所畏惧的,疼痛也不会使他动摇。
只有想到那个看起来坚强乐观,却总是在他面前哭鼻子的小姑娘时,心底才会有一丝异样的感觉。
而这丝感觉,正是他父亲告诉他要去寻找的东西。
加西亚手指抚上下唇,声音低喃地几乎听不清:“父亲,我好像……找到了呢。”
他眼中氤氲的微光,是从未有过的神采。
那双已经有些褪色的瞳孔,似乎颜色又淡了一些,开始有了星辰的朦朦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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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平浪静的三天过去了。
阿蜜莉雅从房间里抱着一堆手抄的诗文跑出来:“人手一册,人手一册!”
“什么东西,这么大张旗鼓?”
朱诺揉揉眼睛从房间里出来,他连早饭都还没做好,阿蜜莉雅居然就早早起床了。
真是个有Jing神的小姑娘,他想。
阿蜜莉雅狡黠地眨了下眼,高举着手上的纸:“猜猜我准备了什么好东西?”
朱诺个子高大,自然一下子就抓到了她手上的纸:“什么,给我看看。”
“啊,你怎么能耍赖呢,都说了你要猜呀!”
阿蜜莉雅不满地哼声,嘴巴气鼓鼓地活像只田间的小松鼠。
朱诺笑了笑,一头红发在阳光下极其耀眼。
“好啦,别生气了,下次我一定猜猜看。”
“这还差不多。”阿蜜莉雅半噘着嘴,眼里却露出了笑意。
「仁慈的神,
伟大的父,
感谢您赐予我们鲜花与美食,
感谢您赐予我们灵魂与自由,
将郁金香献给您,我的神,
将诚挚的爱奉予您,我的父,
您的意志永恒不灭——
您的光辉永远灿烂——
我等愿永远追随您的步伐,
直到星河落尽,
川海倒流……」
朱诺看着这上面的字,不由得一愣:“这不是神曲吗?你怎么把全部抄下来了,还抄了这么多份?”
阿蜜莉雅眼里说不出的得意:“那当然,我也想为大家出份力嘛。之前《创世神史》上不是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