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袖子的衣服,不穿膝盖以上的裙子,不纹身,不随便谈恋爱。
可这一切好像也没有保护她,她还是一步一步走到了今天。
她在黑夜里反省自己,从笨拙的单纯只是吸气、吐气,逐渐找到一些门道。
烟草让她平静下来,她看着天边隐约有了光亮,那光亮带来莫名的安全感,她疲惫看着,在清晨的风里,终于闭上眼睛,得以片刻安宁。
昼夜颠倒过了三天,她情绪慢慢平缓下来。
12号晚上,她又收到了每个月银行照例发送的催缴通知,告知她这个月还款数额和日期。
这提醒着她,她该回去上班了。
她给范建成发了自己回来上班的信息,当天晚上,她坐在阳台上抽了半夜的烟,喝了许多酒,才让自己勉强入睡。
等第二天起床,她起身到了镜子面前,梳洗之后,看着镜子里憔悴的自己,下意识去拿粉底,然而刚碰到粉底,她就顿住,片刻后,她打开镜子后面的储物柜,把里面所有的护肤品、化妆品都拿了出来,泄愤一般扔进了垃圾桶。
她梳了一个最规整不过的马尾,用不带一点装饰的发圈,然后套上了一套黄桂芬给她买的灰色运动衣,背了一个运动包。
打理好自己,正准备下楼,她突然注意到天色。
清晨天还没亮,路上人应该不多,她一瞬间止住了脚步。
太危险了,她想。
于是她又等了等,等天彻底亮了,她才下楼。
她不敢坐公交车,害怕与人接触的可能,只能搭乘更昂贵的出租车去公司,去的路上,她满脑子都是关于那一夜的疑问。
那天晚上到底发生了什么。
侵害她的是谁,那天晚上还有谁知道?知道的人会如何看她,会说出来吗?
这些问题都让她觉得惶恐,可既然决定要把事情隐瞒到底,就必须和平时一样生活。
她需要收入,要养活自己,要和以前一样活着。
叶思北不断给自己坐着心理建设,等下了车,她死死捏着书包带,硬着头皮往“富强置业”的门店往前走。
公司和往常并没有任何区别,现在这个点已经不早,公司大多数人都来了,范建成站在门口,正招呼着清洁工扫地。
越靠近他,叶思北心跳得越快,她几乎快要发抖,只能低着头往店里走,假装没有看到范建成。
“思北?”
范建成眼尖,先看到她,正笑着想打招呼,突然看到叶思北没穿公司的工作服,他抬头皱眉看向叶思北:“你制服呢?”
叶思北不说话,用沉默表示对抗。
“思北,你又不是第一天上班,公司规定不知道吗?”范建成语气稍微重了些,“怎么不穿制服?”
“忘了。”
叶思北低着头撒谎,范建成见她似乎不太对劲,挥了挥手:“今天忘了就算了,扣你五十块,明天要再忘,就按规定扣两百,记好了?”
叶思北站着没动,范建成察觉有异:“思北,你怎么了?”
“范总,”叶思北抿紧唇,还是把一直想问的问题问了出来,“酒局那天,是你把我送回家的吗?”
“是啊,”范建成答得干脆,“你和楚楚都要我送,我先送的楚楚再送的你。”
说着,范建成似乎觉得这样说显得他偏心,赶紧解释:“楚楚那天也醉得厉害,她家顺路一些。”
“哦,”叶思北点头,小声追问,“你把我送到门口的吗?”
“你喝得真挺多的,怎么都忘了。”范建成笑起来,“那晚我老婆给我打电话吵架,你说你老公来接你,还没到小区门口就走了。”范建成颇有些不好意思,“让你笑话了。”
叶思北没说话,她一直看着他。
他太自然了。
自然到很难让人觉得是他。
或许真的是他所说,她提前下车,在路上出的事。
范建成见她一直看着他,不由得有些担忧:“思北,怎么了,是不是出事了?”
“哦,没有。”
叶思北回神:“我去上班了。”
说着,叶思北就进了公司。
赵楚楚见她回来,笑着和她打招呼:“姐,你没事儿了吧?”
“没事儿了。”
叶思北坐下,赵楚楚放下心来:“那就好,我带客户先去看房,回头聊。”
说着,赵楚楚便往外走,叶思北急急叫住她:“那个,楚楚。”
赵楚楚回头,有些疑惑,叶思北抿唇:“饭局那天晚上,是你和我一起回家的吗?”
“是啊,”赵楚楚和范建成说的一致,“不过我到家就先下车了,是范总送你回去的,怎么了?”
“哦,”叶思北点点头,“没事儿,我就问问。”
“没出什么事儿吧?”
赵楚楚关切询问,叶思北摇头:“没,你去忙吧。”
客户还在等着她,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