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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广明先生便将那碟麻团,都推给了盛棠:“你吃,多吃点,养好一点,别瘦得跟干儿似的。”
讽刺意味,不言而喻。
盛璇翻了个白眼,扔下碗:“我走啦。”
“这么早就走?”苏芸女士看了眼墙上的挂钟,“八点半还没到呢。”
“今天要去对剧本。”盛璇放下扎起的长发,又去拿衣架上的大衣,“晚上可能会聚餐,反正别准备我的饭就是了,我在外面吃。”
“外面的东西不干净,都是地沟油,你少吃点。”苏云女士跟着她,给她拿围巾和手套,唠叨着,“你姐都放假了,怎么你们还要天天跑学校?”
盛璇穿上大衣,双手伸到脖子后,绕出头发:“不是都说了嘛,我们要拍个微电影,忙得很呢。”
“微电影啊,拍什么?”盛棠抬起头,问。
“我们还能拍什么啊,就青春偶像校园剧呗。”盛璇笑,又对她说,“你要是在家闲着无聊,来我们学校玩啊。”她弯腰套上靴子,起身的时候,又补充了一句,“记得把陈格叫上,杜薇要知道他回来了,肯定得高兴坏了。”
盛棠哦了一声,她想起那个活泼的女孩子,之前见到陈格的时候,眼睛都恨不得长他身上了。她才不会带陈格去呢,送羊入虎口这种事情,她可不干。
这么想着,她自己也愣了下,她这,也算是占有欲了吧。
九点钟之后,家里就没人了。盛棠承担起了洗碗的任务,才将碗筷放进了水槽里,门铃就响了。
谁这么早来?她疑惑着,走到门前,猫眼里看了下,哦,是她楼下的陈格。
“你来干嘛?”她打开门,问。
陈格侧了身子,一步迈了进来,很自觉地,在鞋柜里找他的专属拖鞋。
“来找你啊。”他回答。
盛棠懒得理他,自己走进厨房里,继续放水洗碗。
水流声遮掩了棉布拖鞋踩过地面的声音,但盛棠感觉得到,陈格也进来了。
“别抱我。”她说。
陈格一双手停在了她的腰际,颇有些尴尬:“你怎么知道……”
“我脑袋后面长眼睛了。”她说。
陈格嘿嘿笑着,双手往外一移,撑了大理石台面,看她娴熟地洗碗,夸赞道:“可真是贤惠。”
盛棠白了他一眼。
他挽起袖子:“我来帮忙擦干吧。”
盛棠也不阻止他,乐得叫他做家务。
碗碟筷子放进了消毒柜,陈格擦了台面上的水渍,问她:“今天有什么安排吗?”
他一问,盛棠就想了起来,盛璇早上临走前,说的那句话。
“没有,打算就在家窝着。”她说,她是不会带他去盛璇学校的。
陈格当然想不到,他随意问的一句话,会让她想这么多。他只笑着,点了头:“挺好的,我也能窝着吗?”
盛棠摘下手套,瞅了他一眼:“那你也就窝着。”
反正只要不去盛璇学校,都好。
陈格已经很久,没有进过盛棠的房间了。细想想,他上一次来的时候,好像,他们都还在读小学吧。
所以这是时隔多年的,再参观。
盛棠的房间,不大也不小,当中一张一米五的床,床上是粉白的床单,和成套的被套与枕头,都摆得整整齐齐,是她盛棠的作风。
床对面是狭窄的过道,仅容一人通过,墙壁上绘着星座图,旁边还贴了几张画像,陈格只认得爱因斯坦——那张著名的吐舌头。所以他猜测,那其他的几个,应该也是科学界的名人。
临窗是书桌,两边的落地书架上,满满当当的书籍。陈格想起他爸爸的话:“看看人家盛棠,多爱看书,再看看你。”
他走到书架前,却不是关注那上面的书籍,目光被一样事物给吸引了走。
“我差点都忘了,你还会拉二胡。”他捡起那把二胡,指腹揉过琴弦。
盛棠折着换下的睡衣,不以为意:“很久没拉了,都快忘差不多了。”
说着,她又想起一件事来,抬眼质问他:“你以前还嘲笑我,说这是乞丐的乐器。”
这迟来多年的质问,叫陈格很是茫然:“诶?有吗?”
盛棠放好睡衣,走了过来,从他手里夺走二胡:“有!”她铿锵有力地点头。
陈格爽朗地笑:“我不记得了。”
他靠了书桌,随手拿过她的一支笔:“要不,你再拉首我听听?”
“想得美!”盛棠冲他抬了下巴,将二胡放进去柜子里。
“切,小气。”陈格说着,就在屋子里唯一的一张椅子上,坐了下来。
看盛棠还站着,他于是又招呼了她:“你也坐啊。”
盛棠气笑:“你倒是不客气。”明明唯一的一把椅子,都已经被他给坐了。
陈格笑着,坐椅子上转了个圈儿,然后面向盛棠,拍了拍自己的大腿:“来,坐这儿。”他邀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