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栖迟已经将整个玫瑰园子都找了个遍,都没有看见姜姜的影子。
温采望着她额角上的汗珠,忍不住安慰道:“殿下,也许姜姜是跑到别处去了。”
宋栖迟摇摇头道:“它是最喜欢闻玫瑰花的香气的,这园子里这么一大片玫瑰,它肯定会嗅着味道跑进来的。”
温采想了想,道:“其实若说玫瑰,西南角那边原也有个玫瑰园子,只是里头种着的红色玫瑰今年不知怎的开出来竟全成了黄的,陛下担心是妖异之兆,便将那园子封了。”
宋栖迟闻言,连忙加快了脚步,“走,陪我去那边看看。”
温采赶紧拦住她道:“殿下,那园子荒废许久,前头的青石径上又生着好多荆棘,路极难走,还是别去了罢。”
“可是姜姜万一进了里头……”
“殿下,殿下不好了!”
正说话间,前头忽然跑过来一个浅粉衣裙的宫女,见着她便扑通一声跪了下来,低着头道:“殿下,您……您的猫儿已经,已经死了!”
“死了?”
宋栖迟猛地瞪圆了眼睛,声音也不由自主地提高了几分,急切道:“怎么会死了?这不可能!”
“奴婢亲眼瞧见了姜姜的尸体,此事千真万确。”
小宫女惶惶不安地低着头,嘴里的话说的飞快,“是秋兰带着人把姜姜的尸体带了回来,还说您的猫儿是那个寝奴杀的……如今陛下是生了大气了,已经叫人把那寝奴拉去刑房,去行烙刻之刑了!”
她一番话说的又快又急,宋栖迟听完,险些晕了过去。
她脑子疼的厉害,听到最后,脑海里只不停地回荡着四个字。
烙刻之刑……
脑中浮现出裴溪故纤瘦的身子,宋栖迟再也不敢往下想,拉着温采就往园子外头跑。
第27章 心疼 “疼不疼?疼不疼……”……
宋栖迟回到宴上时, 宋夕韵正坐在赵皇后旁边,乖巧地替她剥着荔枝, 也不知说了些什么话,竟逗得一向端庄的赵皇后笑的开怀。
见她回来,赵皇后脸上的笑意只一瞬便消失的无影无踪,她不安地瞥了一眼身旁的宋鸣,半晌后才强撑着几分笑意开口道:“栖迟,那猫儿没了便没了,等过几日,再让你哥哥替你寻只更好的。”
“是啊皇姐。”
宋夕韵把剥好的荔枝放进碗中,笑着抬起头来, “不过是一只猫, 没了就没了, 没什么大不了的。”
她脸上笑的明媚, 话里却字字都藏着刀子。
那只雪玉猫,宋宥刚从姜国带过来时她便喜欢的紧, 但转头那猫儿就出现在了宋栖迟的怀里。
从那时她便想,她得不到的东西, 她宋栖迟也别想得到。
所以她才想方设法设了今日的局, 既弄死了宋栖迟最心爱的猫儿, 又能让那寝奴挨一顿重罚,如此一箭双雕的美事,何乐而不为呢?
宋栖迟冷冷看她一眼,却出乎她意料的, 只字未提那猫儿的事。
“父皇,儿臣听闻您对裴溪故行了烙刻之刑,可是真的?”宋栖迟紧紧盯着宋鸣, 迫切地想要从他口中得到一个答案。
宋鸣轻咳一声,淡淡道:“那寝奴敢杀你的爱物,自然得重罚。”
“父皇可有证据?”
宋栖迟气的眼眶都红了几分,咬着唇道:“上次姜姜掉进了玫瑰丛里,便是他救出来的,还让他划了一手的伤,他怎么可能……怎么可能对姜姜下杀手?”
她看向一旁低头站着的秋兰,努力稳住自己的声音,“秋兰一人之话不可尽信,父皇为何不待查清了再作处置?”
被她这么一说,宋鸣的脸色有些不大好看了,他手指重重磕着桌面,沉声道:“栖迟,今日是夕韵的生辰宴,不得胡闹。朕已问清事情经过,决不会错罚了他。”
赵皇后也连忙解围道:“今天是夕韵生辰的好日子,咱们不说这些不愉快的事。”
她扶着桌子起身,眉目柔和,“本宫有些累了,要回宫歇息,你陪我一同去罢,正好有件事本宫想与你商议。”
宋栖迟站在原地没动,红着眼睛看了宋鸣许久,才不情不愿地应了声是,跟着赵皇后离开了御花园。
眼下她虽然生气,却也不能当着这么多宾客的面与父皇争执。
宋栖迟跟在赵皇后身后进了康华宫的正殿,赵皇后一进殿便抬手禀退一众宫女,只留下绫姑姑在一旁奉茶。
宋栖迟心里惦记着裴溪故,喝茶时都有些心不在焉的。赵皇后以为她是心疼那猫儿,便又柔声安慰道:“好了,母后答应你,明日就派人去寻一只更好的猫儿给你,今日是夕韵的生辰,你得高兴些才是。”
宋栖迟脸上强撑起几分笑意,恹恹应了声:“是。”
姜姜死了,她自然心疼,可此刻她更担心无辜受刑的裴溪故。
那烙刻之刑可是出了名的残忍,他那样的身子骨,如何能受得住……
她正出神时,赵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