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发现他的体贴。
陈邺对工作很严苛,但在生活中却很懒散。如今这样周到,当真是花了不少心思。
陈邺凭栏而坐,问她:“会晕船吗?”
谢宝南摇摇头。
他又嘱咐:“如果觉得不舒服,就跟我说。”
岸边的景色渐渐远去,扑面而来的海风里,是咸咸的chao气。
他们向大海深处驶去,谢宝南望着没有尽头的海面,猜测陈邺究竟要带她去什么地方。
她没问,只是无条件地信任他。
大约行驶了四十来分钟,他们来到一片蔚蓝的海域。放眼望去,大海无边无际,旷远而辽阔。
游艇停下来,有工作人员送来了钓具。谢宝南这才知道,陈邺是带她来海钓了。
她没钓过鱼,不会用钓具。陈邺耐心地教她,同她讲解每一个细节,真是个称职的好老师。
幸好并不难,她很快上手。
挥杆抛出鱼线,在空中划出一道长弧,落入水中。
陈邺问她:“想钓什么?”
谢宝南随口一说:“金枪鱼。”
陈邺说:“这季节,金枪鱼不容易钓到。”
她想起一句玩笑,不钓鱼钓金gui婿。陈邺,应该算得上是钻石级别的金gui婿了。她被自己的想法逗笑,弯弯唇角。
两人同时下饵,陈邺的鱼竿很快有了动静。不一会儿,捞上来一条大约四五斤重的鲈鱼,活蹦乱跳。
谢宝南看呆了,还真能钓上来啊。
陈邺再次挥杆,短短几分钟,又有鱼上钩。
谢宝南看着他收获一条又一条战利品,而她的鱼竿,半分动静都没有。她不禁困惑,“怎么我钓不上来?”
陈邺偏头看她,竟是洋洋自得,“没办法,实力悬殊。”
好欠揍!
她不服气,收了鱼线,发现鱼饵已经不见踪影。她重新挂上鱼饵,再次抛线,不一会儿收上来,鱼饵再次不见。
她忍不住问陈邺:“怎么回事啊?”
陈邺眉宇间写满洞悉,偏偏不告诉她,“想知道?”
谢宝南点头。
陈邺道:“那你求求我。”
真是坏透了。
谢宝南抿唇,好半晌才小声说:“我求求你。”
这轻柔的声音让他浑身舒坦,他笑着走过去,“你抛线的角度不对。鱼线这么落下去,鱼饵容易掉。”
他边说边重新挂上鱼饵,然后站在她身后,握住她的手,将鱼线放出去。
“不需要那么大的力气,轻轻抛出去就行了。”
谢宝南背贴着他的胸腔,隔着一层布料,她感受到陈邺灼烫的体温。
因为太紧张,她连眼睛都失了焦,手也没有力气,像一只□□控的木偶,任由他Cao控。
身后,陈邺还在同她认真科普。她一个字都没听进去,只觉得浅浅热气拢在头顶,是他的呼吸,烫得吓人。
有了陈邺坐镇,很快有鱼上钩。他握住她的手,收线,一条鳗鱼浮出水面。
谢宝南兴奋地说:“好大啊!”
陈邺也笑,依旧圈着她,慢慢地将鱼拉上来。
他放开她,像是什么都没发生似的,一板一眼地同她说:“这附近鳗鱼不多,能钓上来算是走运。”
一个下午,两人收获颇丰。
天色暗下来,他们在甲板上支起了烧烤架。工作人员将鱼洗净、切片,没让她目睹血腥的过程。
陈邺坐在椅子上,袖口挽起,拿着银色烤夹,动作娴熟。他一边烤一边问:“想吃嫩一点还是焦一点的?”
“嫩一点。”她回。
鱼片在烤架上发出兹拉兹拉的声响,阵阵香气扑鼻。
谢宝南视线从烧烤架,顺着陈邺的小臂,落在他的喉结上。山川似的性感,又让她想起方才。蓝色的海面上,一艘孤零零的船,他贴在她身后,握住她的手,抛线,收线……
那场景,任谁看了都会觉得他们是一对热恋中的情侣。难怪方才工作人员看她的眼神意味不明,像是被人洞察了心思。
她后知后觉,这会才开始脸红。幸好天色暗了,遮掩了她的窘迫。
鱼烤好了,香味扑鼻,rou质鲜嫩,和从前的味道确实不一样。
“很好吃。”谢宝南没话找话地夸赞了一句。
陈邺道:“这里只是浅海,深海的鱼味道更好。”
夜色彻底浮上来,无垠海面,只有他们这一艘船,像是误闯幻境。月色溶溶,在海面上倒影出波光粼粼的影。
陈邺站在船尾,修长身形背对长夜。他没有看她,像是在欣赏这夜色。面无表情的一张脸,寡情寡义,却终归是好看的。
陈邺点一支烟,吸了几口。然后想起来,今天叫她出来,其实是有话同她说。
他侧头看她,小姑娘的长发被风吹起了些许弧度,脖颈上那白皙的一片肌肤,于他来说,是吸血鬼对血的渴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