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他想过这里的魔族可能会很难对付,师父这才把他派过来。但现在这样来看,岂止是难以对付,根本就是找不到。
“你们有没有注意到,这大婚中有一件诡异的事情?”君晓靠在窗边说了一句。
“什么事?”一名金丹修士问道。
“关于婚礼的一切我们都调查过了,但还有一部分我们没有调查。”
“难道是……收到请柬的客人?”另一名修士道,“可镇中收到请柬的人太多了,一时之间根本调查不过来。”
“宾客吗?你说的有道理,也有可能那魔族要假扮成宾客混进婚礼,可它这样做的目的是什么呢?我们一次又一次地回到这一天,我倒是没觉得这魔族想去大婚现场,倒是觉得它不是很想让这场大婚办成。”君晓道。
在座的人都露出了若有所思的表情。
君晓转了转手里的杯子接着道:“我们调查了张府的一切,和大婚能涉及到的各个店铺,为什么没想到去查查这个新娘子呢?”
“你的意思是?”宿弘忽然明白了。
“她卖身葬父,家里没钱没地没房子才出此下策。我们似乎觉得她是受害者,却忽视了一点——张府我们也探过了,根本没出现过这位新娘子的影子,她自己也没有房子,居无定所,那这整个人就像是从这个镇子里消失了一般,不是吗?”
“……”
君晓话音刚落,方才还人声鼎沸的酒楼一下子便失去了所有声音——连同街道上。
一名小二本来带着笑走到了他们桌子旁,手里拿着茶壶,要给他们添茶,但君晓说完,这位小二脸上的表情便没了。
他面无表情地盯着君晓。
不止是他,所有酒楼中的客人都扭过了头来,面无表情地盯着君晓。也许不只是酒楼里,街道上、街道上的店铺中的人们此时都转过了头,面无表情地看了过来。
一名金丹修士汗毛都要立起来了,他往里躲了一下,道:“他们……他们这是?”
……
那离君晓最近的小二张开了嘴,问:“你们是谁?”
不止是他,酒楼里的客人、街道上的百姓,他们此时都张开了嘴,用不同的声音重复了一句话。
——“你们是谁?”
90、前尘(八)
酒楼里的人全都转过头来盯着他们这一行人,这样的画面非常有压迫力。
饶是君晓他们有了这里不对劲的思想准备,也结结实实被吓了一个激灵。他们原本是觉得这个镇子有问题,现在看来,岂止是这个镇子,这个镇子上的每一个百姓早就已经出了问题。
这些僵硬而直白地、朝他们看过来的目光……这些人已经毫无生机。
更令他们觉得诡异的事情是——眼前这群人明显是已经被什么东西控制住了,但他们仍然感受不到丝毫魔气。
两名修士对视了一眼,都从彼此的眼神中看出了“荒诞”。
这么诡异的场景,还没有魔族,难道说是他们在做梦吗?
那小二本就站在他们桌子边上,此时慢慢地向前挪动步子,像是要贴到君晓身上一般,他睁着他那双毫无生机的眼睛靠近君晓,弯下身子来,极近地和君晓对视,问道:“你是谁?”
声音的声色变了。
不再是那店小二原本的声音,而是一种不像是人类发出的声音。
君晓在“自己”身体里,这一切看在她的眼中也是第一视角,她先是惊了一下,然后后知后觉的反应道——又不是我亲身经历,我激灵个什么劲?
看电影还是要摆正心态。
于是她便认真观察那靠近的店小二的脸,还有闲情在心里吐槽道:这小子从刚才到现在还一直都没有眨过眼睛欸。
亲身体验的“君晓”就没她这么放松了,她浑身绷紧,嘴上倒是不落下风,直接反问回去:“你又是什么东西?”
没有得到答案的店小二“哼”了一声,慢慢直起身来。
修士们听到那店小二哼完之后,冷冷地用那不像人的声色说了句“管你们是谁,人都没有一个好东西。”
紧接着,一股猩红的“气”从那店小二身体上散发出来,他那毫无生机的眼睛也渐渐变成了红色。
宿弘面色凝重:“这人身上是怨气。”
怨气最容易让人想到厉鬼,旁边一金丹修士便这么开口问道:“这是……心怀不甘的鬼修?”
宿弘摇了摇头:“没那么简单。”
哪有厉鬼能控制这么多人的?就算是鬼修,也没听说过谁能暗地里控制住这么多人还不让真人修士察觉到。
修士对“邪气”甚是敏感,没道理他们进城这么多时日,还没察觉到这里有如此恶鬼。
“绝非善类。”晏朝离看着那强大的怨气,开尊口说了这么一句。
君晓理解了晏朝离这句话的含义——意思是他们根本打不过了。
“快撤。”君晓立刻道,她站起身来后退一步,和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