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法卷轴,想让乌卡兰立刻化成灰烬,不能碰我的一根小手指。
可我的指尖才刚触到卷轴,乌卡兰的动作便让我陡然一滞,不由怀疑起自己是不是误会了他的意思。
他把匕首插回了剑鞘。
怎、怎么回事?
他不是想用刀子划我吗?!
我决定再观望一下,可仅仅是下一秒,乌卡兰突然像是头野豹子一样地朝我冲了过来!吓得我哇哇大叫,杀心再起。
但突然间,我意识到一件事——我们的距离这么近,要是用魔法的话,说不定我也会玩完。
作为一个贪生怕死的女人,一不小心可能导致同归于尽的可能性实在让我心生迟疑。
而也是因这一迟疑,便让事态没法再更改了,尘埃落定了。
在我惊恐万状的表情中,我眼睁睁地看着乌卡兰抓起了我的左手,露出了一个邪魅狂霸的微笑,顺势张嘴,露出了牙齿,然后——对准了我的手心狠狠地咬了下去。
我的眼泪瞬间飙了出来。
并开始进行激烈地反抗和挣扎,甚至另一只手还大胆地按在他的脸上,想把他推开,却始终无法摆脱他,只能在心中痛斥他的残忍——我也想指着他的鼻子痛骂他一顿,可我一张口,便只有啊啊啊惨绝人寰的叫声传出去。
啊啊啊啊啊乌卡兰这个神经病啊——!
他咬我!
他居然敢咬我!!我的手心都要被他给咬穿了!
好痛好痛好痛痛死我了呜呜呜好痛啊——
为什么卢西恩送给我的防御型道具没有生效?
为什么没有——!!
他一定骗了我!
呜呜呜呜呜男人都是骗子都是坏蛋——
……
嚎得连我脑海中的那把嗓子都干了的时候,乌卡兰终于肯松嘴了。
我瞧见他一嘴的血,可见他咬得有多凶,有多狠,有多使劲,简直是用吃生rou的力度来咬我,但他仍不放心,硬是要仔仔细细地检查了一下在我手心留下的伤口,确定了达到了他的标准后,才允许我抽回了手。
“可以了,应该会留下疤了。”
乌卡兰看上去很满意。
跟我在他心口上刻名字时同款的满意。
此时此刻,我什么心情都没有了,没有心情杀人,没有心情攻略神经病,只想捂住我受伤的、好痛好痛的手手,躲在无人的角落里哭一场。
——我也确实是这么做的。
“露露不要跟神经病玩了……露露要回帝都,要回家,要回到未婚夫温暖的怀抱里。”
乌卡兰对我生无可恋的样子很新奇,他硬是凑到了我的跟前,像是狗屎一样那么的讨厌,还问我:“你不喜欢这个吗?”
一顿,为了让我开心起来、欢喜起来,给出了他自己觉得非常有建设性的新方案:“那我也在露薇尔的心口刻上我的名字,怎么样?”
“……”
我立刻消声了。
然后转过了身,用背对着他,一个人暗暗哭泣,独自坚强。
……
一个露露倒下了,千千万万个露露站起来了。
今天的露露依然是怀揣着要攻略乌卡兰的决心,决意让他彻底爱上自己后转身就把他抛弃的坚强露露!
自那一日后,已过去数日的时间。
期间,我和乌卡兰一直在向不明的方向前进,除了每日不间歇地发发疯,标立我的疯女人人设之外,我在暗地里偷偷地、悄悄地,尝试了各种手段治愈我可怜的手手。
作为一个拥有顶级治疗药、特级治愈魔法卷轴的女人,照理来说,我的手伤应该能够以秒速为单位治愈、康复。
但,数日过去,我的手伤不但没有转好,反而恶化了。
因为乌卡兰。
因为这个死疯子!!
他每天都会定!时!定!点地检查我的手手,发觉愈合得太好了,便会冲我一露小白牙,龇牙咧嘴地追加上一口狠的,也正如他会定!时!定!点地让我欣赏刻在他的左胸前、像是男人勋章一样的伤口,那骄傲,那自豪,那满足,我……这、简直,真的……
对不起。
我突然失去了语言的能力。
看着乌卡兰时不时一个一言不合,就扒开他的牧师袍,撕开绷带,展露他傲人的胸肌上的刀伤,我和驾车的马夫都快要崩溃了,神经一天比一天衰弱。
我更可怜,毕竟我受到的摧残不止心灵,还有身体。
“……”
不得不说,真的太难了。
但艰难的日子,似乎有了尽头。
今天的路程似乎与往日不太相同,当载着我们的货车舍弃了林边的小道,钻进了一旁的森林时,我意识到这趟旅途终于有了终点。
森林里没有路。
马车驶了一会,便不得不在拦在前头的荆棘丛前止步,得靠我们的双腿继续往里面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