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心到身。
但——
在把乌卡兰囫囵吞枣地吃掉以前,我得先不被他吃掉!
见着他像是在野人吃鹿(?)一样对准了我的嘴唇咬过来的凶猛样子,我顿时被吓得魂飞魄散,下意识地想往后退,却因为下颚被他制住而无处可逃,尤其是下颌骨那里,更是被他掐得生生的疼。
忙乱之下,我使出了吃nai的劲儿想挣脱乌卡兰的把控,疯狂舞动着唯一对他有威胁的、正持有匕首的手,希望能让他害怕,从而击退我眼前这头可怕的怪兽。
但这没有用。
我察觉到匕首划伤了他,也看到血色飞溅,可乌卡兰浑然不觉似的,依然没有放开我。
情急之下,我只能使出我的必杀技。
——朝他呸了一口。
他愣住了,我也愣住了。
也只是愣了一会,意识到机会难得、这不该是发呆的时候,于是我马上拼尽全力地挣开他。
我成功了。
他终于松开了我。
来不及去看乌卡兰的表情了,我连爬带滚地从他的身边逃开,猫在距离他最远的地方,一边捂住我的下巴,一边眼泪汪汪地瞪他,还nai凶nai凶地警告他。
“我没有同意的话,你不准啃我!”
乌卡兰很显然是一个可以容许自己的霸道,别人的霸道则半点都不能容忍的讨厌家伙。
他先是抹掉了脸上的口水,眉头紧蹙地检查被我划伤、正在噗呲噗呲飙血的手腕,后咧开了嘴,似笑非笑地问我:“你可以,我就不可以吗?”
虽是疑问句,可听他的语气,他真实的意思是:你可以,所以我也当然可以。
假装听不懂他话语里的真实含义,我像是女王一样骄傲地昂高了头颅,不由分说地说了句当然,又为了加强他的印象,对他进行了二次灌输:“没有我同意的话,你就不准对我下口和下手!”
但生怕乌卡兰在这个问题上和我纠缠、被他推翻了我的主权,我又忙不迭地转移了话题。
我的视线从他的脸上落到了他的胸前,锁骨之间,那一道伤口上。
盯着重新冒出来的一行血珠,我又伸出了舌尖,舔了舔凝结了暗红血迹的嘴唇,而因舌尖上的唾ye,血渍有点点化了,蹭到了唇齿以外的地方,形如刚刚进食完生rou的小动物。
我又目露惋惜,像是见着Jing美的艺术品被画蛇添足加上了平庸的一笔。
“我不想画在那里的,一点都不好看。”我努嘴,仿佛刚才的退避只是因为意外的本身,而非被吓到了,“我只是想在你的胸口写上我的名字而已,而不是鬼画符。”
一本正经地瞎扯了会后,我突然觉得名正言顺不用继续发疯的机会来了。
转念间有了想法,我马上换上了一副很失望的表情,仿佛兴致都被意外的变故给败光了。
我泄了气似地丢掉了匕首。
“丑死了!算了,没兴致了。”我一边表演没耐性的暴躁疯子,一边暗暗为自己的机智点赞,“等我有兴趣再说吧。”
完美!
这样不但能不被怀疑地结束掉我心脏无法承受的刺激作画行为,又可以烘托我疯子的人设!
可,事实证明——我还是太单纯了,把一切想得太美好了,从根本上低估了乌卡兰的战斗力。
听到我把锅全部甩在了意外出现的一刀上,乌卡兰垂下了脑袋,看了看锁骨之间的伤口,若有所思。
我对他这种表情特别熟悉,还很有印象。
因为每当如此,便证明他——又要开始做一些跳出我想象的大事情了。
乌卡兰果真没有让我失望。
正当我的心脏因为他沉思的表情而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的时候,像是做礼拜时的祝词忽地从乌卡兰的嘴边飘了出来。
我还没反应及到底何事正在发生,只见有莹莹的白光在昏暗的空间里浮现,点点的光亮携了温暖的热度,且伴随它们的出现,我整个人仿佛沐浴在至高无上神的仁爱与慈善之中,觉得心灵和身体都得到了治愈。
再之后,我看到乌卡兰胸前的伤口渐渐愈合,只余下细密的血珠,证明曾经有一道伤痕出现在相同的地方。
我震惊了。
为了确定这不是幻觉,我一溜烟地窜到了乌卡兰的身前,用手指去抠莹白光亮最盛的位置。
可我的指头只抹掉了残留的血斑,原本的伤口无影无踪。
真的愈合了。
不是我的幻觉。
愕然到了极点,我张大了嘴巴,愣愣地仰起脑袋去看疑似使用了神术的乌卡兰。
重新回到我视界的他冲我龇牙咧嘴,看上去得意洋洋,为震惊到我而骄傲一百年。
我仍不死心。
像是小鸟一样甩了甩头,不可思议地顿了顿脑袋,我揪住了他的衣领,质问他。
“不、不是。你为什么能使用神术?!”
乌卡兰轻轻哼了一声,嘴角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