禁生活搞坏了脑子, 也似在评估着还有没有抢救我的必要。
我径直忽视了他欠揍的目光, 一瞬停歇后, 我又高兴得蹦了起来,仿佛见到了神临的奇迹。
——是帕什!!
帕什出现在这不令我意外,令我意外的是——他不是刚刚还在门口那儿吗?怎么才一眨眼的功夫就冲到了我的小阳台的下面了呢??
直到我的视线往他来时的路扫过, 我顿悟了。
噢,我懂了。
他们是用攻城(?)器具破开了希拉公爵家的大门,不知道是第几次地、如此熟练地一路闯了过来,趁主人不在家,用人数和武力的优势碾压全场,称王称霸。
不得不说,这、这真的是,太坏……不,是干得漂亮!
在心里为这群骑士(?),是的,我都不知道我该不该称呼这群男人为骑士了,总之,为他们喝彩后,我又扬声朝楼下的帕什叮嘱他一定要看看对待我宝贵的身体,尤其是这张脸,要是毁了,哦豁,啥都没了。
“你一定要接住我啊——!”
我又提醒他:“我死掉后钱全捐给你们骑士团的遗嘱已经作废了啊!”
帕什被我的唧唧歪歪搞得不耐烦了,连他座下的小黑马也一声嘶鸣,烦了我的磨磨叽叽。
“露薇尔你到底跳不跳?我手举着累。”
累累累。
累你个头的累!
你的日常训练难道都喂了狗了吗?我真不信才这么会就累了呢。
气恼归气恼,好不容易有了虎口脱险的机会,我也不可能眼睁睁地看着机会从指缝间溜走。
快快快,得快一点,等卢西恩来了之后说不定就走不了了。
我知道很赶,可以说时间便是生命,但、但我明明已经站在了小阳台的护栏上,就是、就是跳不下去。
霎时间,我心灰意冷,对自己失望透顶。
我觉得,我,露薇尔,可能缺了一点女主角该有的勇气。
我脸上的悲伤是那么的浓重,心情是如此的沉重,大概从底下帕什的视角来看,我不是正在奔向自由的道路,而是正在想不开地要寻死。
“……”
他好像看不下去了。
当我意识他是真的看不下去的时候,也仅仅是一眨眼的功夫,帕什便用他的身体力行告诉我:只要他在,他就能让我活出小公主、女主角的模样。
他下了马,之后我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总之只是一晃神的功夫,等我反应过来的时候,他已经从一楼来到了二楼的小阳台。
他二话不说,直接把我打横抱起,随后干脆利落地跳了下去,带我离开生活了半个月的牢笼。
当意识到自己终于挣脱了美丽鸟笼的束缚,我感动得热泪盈眶稀里糊涂。
“天呐,这是什么公主待遇啊……”我把眼泪抹到了他的衣服上,然后搂着他的脖子深情地凝视他,感谢他救我于水深火热,“这一刻,我愿意称呼你一声王子。”
见我一秒代入了童话故事书的剧情,帕什也跟我开起玩笑来。
“关押你的恶龙回来了。”
我皱了皱眉,不满地瞪了他一眼,怪他吓我。
“你这个笑话实在不太幽默,太吓人了。”
尾音方落,只听恶龙的声音在距离我不是太远的地方响起。
他问:“露薇尔,你要去哪?”
“……”
我很确定是卢西恩。
他的声音很平和,却透出了一股寒气,凉丝丝的,跟回到家看到自己养的小鹿屁颠屁颠跟着别人跑了同一个声调。如果说他下一秒便抽箭射死叛变的家养小露,我应该也不是太意外。
意识到不好,我霎时僵住了,敛气屏息,纹丝不动,仿佛这样子,我便能变成透明的露薇尔,和空气融为一体。
可直到卢西恩以很难过的口吻问我,我是不是连看都不想看他的时候,我不得不面对再如何扮傻装死也是枉然的悲惨现实。
我埋在帕什肩弯的脑袋小心翼翼地抬了起来,像是从草垛里伸出脑袋刺探敌情的士兵,生怕多探高一点,便会被敌人打掉脑袋。
我回头,战战兢兢地望向卢西恩。
他也骑在一匹马上,双手握紧了缰绳,身姿笔挺,器宇轩昂。他的腰侧配了剑,刚刚与帕什带来的人交战的、隶属于希拉公爵家的家族骑士们在他的身后,呈半圆弧散开。
而当目光落到了卢西恩的衣摆和长靴沾上的血迹之时,我顿了顿,像是有一口气堵在了嗓子眼,是说不出来的滋味。
坦白说,尽管他这幅样子,我之前已经见过了,但还是不太习惯。
大概是在我被囚禁的时间里,帕什见惯了他这副模样,他习以为常了。
甚至依然不把他当一回事。卢西恩满是危险警告的眼神不但没能让帕什把我放下,还让他示威似地更抱紧了我几分。
“意外了。”他的嘴上说是很意外,话音里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