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不够灵活的手,他像是捡到了宝贝一样,两眼放光。
“别生气,罗莎琳德帮你出气了。”他弯下了腰,把他被打了石膏的左手横在了我的眼前,示意我看,“这个,她给打断的,就是为了让我来见你。”
我觉得‘快乐是建立在别人的痛苦之上’这句话说得果然在理。
一看葛里菲兹这么惨,我忽然间就不太难过了。而不难过了,眼泪什么的、悲伤的表情什么的,当然是说不见就不见,仿佛太阳雨,来的也快走的也快。
看到我堪称变脸一样的绝技,费劲了心机哄我的葛里菲兹默了默,像是吃了一嘴的苍蝇,面色怪异,说不出话。
我才不管他。
我的视线越过了他,转而落到了被他丢在一旁的麻布袋上。
“我的生日礼物呢?”
“……”
葛里菲兹忍了忍,似乎是余光瞄见了挂在我床头、写了生日快乐的小帽子,想起了我今天生日的他最终还是放弃了吐槽,认命地去把麻布袋给我拖过来。
见不得他慢死人的动作,我从床上跳了下来,哒哒哒地就跑了过去。
听到了我的动静,葛里菲兹冷冷地回首,警告我:“滚回床上坐着。不然什么都不给你。”
他到底是个什么品种的混蛋?!
太无理取闹了!
我吸了吸鼻子,憋屈地爬回了床上,恨恨地仇视他。
——直到他拿出了我的生日礼物。
葛里菲兹从麻布袋里掏出了一颗有玻璃弹珠那么大的粉晶,直接把我的眼睛都要看直了,也很是震惊于他居然没有半路截胡掉这颗可以买下几栋小型庄园的粉红色水晶。
他开始介绍送礼人:“这是罗莎琳德和她哥哥送给你的。”
听到前半句的时候,我是非常欣喜的,直道交了个好朋友。
但一听完了整句话,脱口而出的话变成了唾弃、鄙夷。
“什么狗男人。难道他不知道送礼要亲自过来才有诚意吗?”
葛里菲兹没有跟着我一起骂帕什,而是换上了幸灾乐祸的表情,奚落道:“他最近不知死活地在跟公爵家斗,听说不光升职的事情不保,还被暗杀了好几回。听罗莎琳德说,好像伤得还不轻。”
听到我不在的时候,外头的世界、尤其是在帕什的身上发生了如此之多的Jing彩故事,我沉默了一下。
之后,反问:“那帕什不是更加应该赶过来见我吗?”
“为什么?”
葛里菲兹摸不着头脑。
我则像一个没有同情心的魔鬼,理直气壮道:“如果能亲眼看到坏男人终于遭报应了,我肯定会更加开心的啊。”
“……”
葛里菲兹用他写着‘果然你就是你,不一样的坏女人’的眼神回应了我。
小小的一个插曲后,身为礼物使者的他继续给我送礼物,似乎争取以一己之力帮我堆满整张床。
可到了最后,当意识到葛里菲兹本人并没有什么表示,我立刻有了质疑。
“你们的呢?”我站在了床上,双手叉腰,大声质问他:“你、拉特尼,你们安科斯的乌鸦难道对我这个如此优秀的合作伙伴,就没有哪怕一丁点的表示吗?”
他摆了摆手,一副要礼物没有要命一条的无赖模样,“我都长途跋涉地给你送礼物了,你还想怎么样?别得寸进尺。”
我才不相信。
虽然葛里菲兹是个混蛋,但拉特尼还挺会做人的,我才不相信他不会没有一点点的心意要给我。
我开始在床上撒泼。
滚过来滚过去,把葛里菲兹帮我搭好的礼物城堡破坏得彻彻底底。
他有点崩溃,气得想骂我,但还是忍了下来,只好声好气地问我:“我给你唱首生日快乐,怎么样?”
“滚蛋。”
“再要不然我亲你一下,就当生日礼物了?”
“救命啊!!有变态要非礼我——!”
给我这么一闹,葛里菲兹像是恨不得要掐死我、撕了我,但碍于我今天是一年一日份的小公主,他没有这么做,只在原地生闷气。
但其实我觉得他挺傻的,不想搭理我直接从窗户走人不就好了?反正我也拦不住他。
撒泼打滚是有用的。
他终于妥协地从衣服口袋里掏出了拉特尼交代给他的物件。
——是一颗绿绿的宝石。
个头比较小,但似乎比较罕见,我没怎么见过,只知大概是价值不菲。
虽然又是宝石,不过也挺好的,我很喜欢亮晶晶的大宝石,不嫌多,不嫌多。
于是我喜滋滋地收下了。
然后把利用价值为零的葛里菲兹赶走了。
临走前,他用看死人的目光看我,那意思恍然是在说,假如我不是今天拥有特权,我大概就只能活到今天了。
哼,他也就威胁人厉害了。
才不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