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爱得要死要活,还赶鸭子似地全凑上来跟我求婚,结果都是表面说说的,都是死骗子!”
死骗子帕什哭笑不得。
“露薇……”
“别碰我狗男人!”
伴随怒喊声的,还有一个被狠狠掷过去的枕头,“不止你,天上那个讨厌的、该死的神也跟我作对。我天天赞美他、传颂他,还给教会捐了超多钱,结果到头来,比所有人都要惨的那个人就是我!”
回应露薇尔公开指责的人,既不是她话里头那位至高无上的神,也非帕什,而是——隔壁刚刚睡着又被吵醒了反复了好几次的可怜邻居大叔一位。
他也暴跳如雷地吼了起来。
“吵什么??还睡不睡觉了——?!”
“连女人都收拾不了,直接干上一炮什么气都消了不知道?!”
身为当事人却并不自知的露薇尔也跟着他指着眼前男人的鼻子骂:“他说你呢!听到了没有?!”
帕什对于所谓的‘干上一炮’充耳不闻。
看到越发能闹腾的露薇尔,他也不禁感到了头疼,他只想先让她先安静下来。
他也上了床,低声劝道:“再休息一会吧。”
虽然是劝,但却更像是想直接把人给摁躺下,让她再也翻不出任何风浪——毕竟能耐下心去哄露薇尔的也就只有好脾气的卢西恩,恩,也许是只有以前的那个卢西恩了。
他的意图被察觉到了个彻底。
露薇尔用力地拍掉了他的手,语气恶劣。
“我都睡了这么久了,还睡?”
“你以为把我养成猪露露,我就会只属于你的了吗?”!
“……”
见露薇尔实在气不过,少有哄人经验的帕什也只能试着哄哄她。技巧倒也不难掌握,就是顺着她的话风说,什么都依着她。
哄着哄着,她终于肯安分了。
也愿意被他搂着闭嘴休息上一会了。
可只是安静了一小会,她又凑上来了。
这回,变本加厉,不安分的不是她的嘴,而是她的手。这让帕什不得不扣住她的一双手腕,拷在背后,让她不能得逞。
“为什么不跟我做?”
她用脸蹭了蹭他的胸口,细碎的发被汗水黏在了脸上。抬眼,可怜兮兮地望着他,看上去分外委屈。
而委屈这种东西,搁在平常,是撒娇,但套用在帕什当下的状况,就是明着来勾引。
他觉得很要命。
另一只手不禁烦躁地扯了扯衣领,也有点来气。
眼里浮现出愠色之余,他把露薇尔往后拉了拉,保持安全的男女距离。
“你以为我不想吗?我——”
露薇尔迷迷糊糊地听到能让处女脸红耳燥的话从他的嘴里蹦出来,而直到自己脸红耳赤,她才忽然意识到帕什既不是斯文的卢西恩,也非秉持贵族身份的乌卡兰,从嘴里吐出粗痞的言辞——毫无障碍。
可他又不完全像那些劣质的男人。
他知道对她好。
“可这种事对你戒断奴佛卡毫无益处。”
露薇尔大概是被他眼里不加掩饰的狠色唬到了。
她愣了愣,两颊悄然飞红,又偏过了脑袋、别开目光,嘟囔:“明明是个坏男人,竟然还想着对别人好。”她哼了一声,“真是无药可救了。”
但她真的就此收手了吗?
不,并没有。
也只是一小会儿,她便重振旗鼓,再度着手攻克。
“露薇尔!”
“干嘛?!你以前可是比我还过分的。你可以,我就不可以了吗?”
“你当然可以。但我也能选择是让你舒舒服服地躺在床上,还是把你悬空吊起来,像一只青蛙一样扑腾扑腾。”
他的露薇尔看着他的目光恍然在看着残忍的怪物。
“……”
小声地骂了他一句王八蛋之后,终于老实了。
两人无声地躺在了五十亚兰特币一晚的廉价旅馆的床上。
露薇尔蜷缩在一角,大概是在气帕什威胁她,所以只拿屁股对着他。她时不时会忍不下地哼哼两句,像是受了委屈躲在被窝里小声哭泣的小女孩一样,仿佛能让人死去活来的戒断反应根本没有发生在她的身上。
帕什看不出露薇尔有多难受,因为他的露薇尔一直很能忍。
能忍下发生在家庭里的暴力,能忍下最爱的母亲的咒骂。
哪怕上一秒被扮成鬼的哥哥姐姐吓得在渠边干呕,下一秒也能直挺挺地站起来,像个没事人一样。
但有一次,唯一的一次,也不可能会有第二次,她没有再继续忍下去。
那一天,她失控了。
他不清楚那一天的露薇尔遭遇了什么,只知道她来到了白雪街尽头最破烂的、只能勉强遮风挡雨的小房子里,第一次主动找到了他。
大概是因为不想被人发觉她的踪迹,她没有敲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