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心中叹息。
他看了当初陈皇后送来的杜若在掖庭的考评单,就猜测她其实并不想入宫。后来又察觉她对他虽恭敬有余,但并无男女之情。这着实让太子殿下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了。
上回杜若主动求见,赵谨良一时情急,竟产生了错觉。后来又知道她教董春春争宠,那生出的一点希望又叫她无情的给熄灭了。
可她越离得远,越叫他惦记。这么一来二去,一分看中生出二分喜爱,三分欣赏生出四分牵挂。不知不觉她在心里的分量就越来越重了。
看着其他妃嫔送来的东西,他都会想着杜若怎么还不来。如今人来了,他又要嫌不够。
赵谨良不知道他怎么就越发荒唐了,真是白白读了十几年的圣贤书。
☆、作画
在心中默念了一通“夫君子之行,静以修身,俭以养德……”,赵谨良的心绪终于恢复了淡然。
杜若见太子不说话了,察觉到他不太高兴,试图撒谎挽救一下:“殿下事务繁忙,妾是怕打搅了殿下清净。”
这话说的是没错的,赵谨良长舒一口气道:“寡人确实不得闲暇,近日总觉头昏脑涨,身子不痛快。”
听闻太子身体不适,杜若立刻将心里的种种顾及都抛到了脑后,只一心关怀他:“殿下勿要太过劳累,还是要适当歇息,身体为重。殿下可传太医看过吗?”
赵谨良见杜若满眼关怀,颇觉受用:“小问题,无需大动干戈。今日休息一日便好。”
杜若还要再劝,又听太子说:“今日心情好,寡人想作幅画。林静思,叫人安排。”
“是。”站得稍远的林静思一躬身,麻溜的退着去安排了。
很快,小太监们搬来画案、笔墨纸砚和一人高的酸枝木画架,按需摆在了太子身前。又有两名太监留下,一人铺纸粘纸,一人研墨洗笔。
因太子坐着轮椅,在案上作画并不方便,所以太子身前的画架还是专为他量身打造的,造型简朴敦厚。
杜若好奇地望着太子所用的笔墨纸砚,就算杜若并不是很懂,也能看出工艺不凡。那砚台坚实细腻,温润如玉,雕刻了一幅猛烈的浪涛造型,纹路生动细致,气韵十足。
杜若问道:“殿下预备画什么?”
赵谨良接过小太监递过来的笔,在一边的纸上试着墨。闻言抬头看杜若,回答她:“画你。”
杜若霎时红了脸,局促道:“妾今日旧衣旧钗,又未作妆扮,恐污了殿下的笔墨。”
赵谨良并不理她,说道:“你去左边的葡萄藤下站好给寡人看看,背对寡人即可。”
杜若可不敢忤逆太子的吩咐,只好站起身来往左边垂下的葡萄藤处走去。太子让她背对着,杜若依言照做。站定后问太子道:“殿下,此处可还合适?”
赵谨良用笔在宣纸上隔空定了定位置,说到:“再往你的右边一点……尚可,就在此处吧。抬头看那藤蔓就好。”
想到珍珠和冯敬海还在外面等着,这作画又还不知道要多久,杜若期期艾艾地问:“殿下,妾有个不情之请。外面阳光有些晒,能否让妾的宫人进来候着?”
赵谨良答应的很容易:“可,林静思,去把杜良媛的宫人带进来。”
林静思受了太子的吩咐,走到同顺阁院门处。先与程珉打招呼:“程哥哥,小的来传杜良媛的宫人。”
程珉点头,二人交换了一个彼此都懂的眼神。
然后林静思走到冯敬海跟前,对他点头代礼:“冯公公,珍珠姑娘,请随我去里面伺候。”
林静思是认得冯敬海的,不仅认识,还挺熟。二人以前在一处学规矩,关系还不错。
若论二人的能耐,冯敬海还要高他一筹。原本冯敬海是要管着崇教殿的,不知为何被太子爷派去了杜良媛身边。
太子爷此举,若让林静思来看,不仅不是贬黜冯敬海,反而还是抬举他。
要知道如今东宫的后宫,唯一叫太子爷拘在身边舍不得放走的就属杜良媛了。这若是将来太子爷荣登大宝,杜良媛少说一个嫔位跑不掉。
届时,冯敬海可就成了主位娘娘宫里的总管大太监。
虽地位待遇可能比不过太子身边的林静思,但权力自由都要胜过他许多。
尤其林静思上面还有个师父林正堂压着,他削尖了脑袋,这辈子都挤不进第一层。
林静思是越想越羡慕。
结果冷不丁听冯敬海在他身边用只有两人能听见的声音说:“心思不要写在脸上,怎么还是这般没长进?”
林静思不好意思地对他笑笑,白净的面庞上析了一层红。
珍珠和冯敬海被林静思带到廊架下与他一起候着。二人用余光看到太子正在以他们主子为主体作画,心里都极为震惊,又都高兴得很。
另一头,赵谨良执着一支大楷的软虎毫作画。
虽很少有人用大楷作人物画,但赵谨良习惯大楷的大开大合,线条粗细随心。
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