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寡人让林静思送你,当心点。”
他的话刚一说完,杜若就垂首退着出了车厢内。
赵谨良回忆起她每次离开都果断迅速、毫不留恋,沉郁了许久,缓缓叹了一口气。
如龙蜿蜒的仪仗队是不会为了等一个人而停下的,所以杜若要在车行中爬上她的马车。
对一个深闺女子来说很难的事情,但对杜若只是小菜一碟。
从太子的尊驾上跳下,杜若领着珍珠,又在林静思的陪同下来到自己的马车边。
林静思要扶她,杜若摆摆手示意不用。
驾马的太监还特意减缓了一些速度,这就更简单了。
杜若一手撑在车垣上,脚尖轻点,轻轻松松就跳了上去。
“静思公公,你回吧,我这边没事的。”杜若蹲在车板上说。
林静思对杜若自然是极客气的:“是,杜良媛。奴才待您进去了就走。”
听到声音打帘探出身的碧玺和珊瑚见主子回来了,连忙打好帘子,又去扶她。杜若顺势就进了马车。
又等了几许,林静思对珍珠和冯敬海笑了笑,就回去了。
等人走了,杜若又把珍珠叫上马车坐着,跟着车走了许久,珍珠瞧着虽不累,却也晒热了。
杜若回来了,碧玺赶忙把冰盆上盖着防止化太快的布巾揭下来。
冰珍贵,她去了前头以后,碧玺就盖上了,免得主子回来没得冰用。
等杜若坐定,三个宫女都望着她,碧玺沉稳,倒还好些。珍珠与珊瑚那是心事都写在了脸上。
主子去了太子身边自然是好事,可怎么回来得这样快?众人都有些担忧。
杜若才不会告诉她们是因为她盯着太子看,打扰了人家看书才回来的。她咳了一声道:“太子有正事要忙,我就先回了,没事的。”
三人齐齐点头,心放回了肚子里。
杜若却没想到这半途回来还回出事了。
她方才被太子身边林静思叫走的消息,长了翅膀一样飞到了其他人耳朵里,原本有些人正嫉妒生怨,又闻杜若没多久就回来了,那幸灾乐祸不止一点点。
好不容易憋到晚间仪仗队停下来用膳休息,杜若刚下车,身边就围了人过来。
来的人正是马车在杜若前面的良媛祝子嫦。
祝子嫦人生得温柔,又瘦小娇弱。杜若见她向自己走来,对她露了个笑,生怕惊着这美人了。
“听闻妹妹午间去太子殿下的马车了?”祝子嫦走到杜若身边,语气柔柔地说,“妹妹不要难过,殿下他待人一贯严格。在他面前就要温柔恭顺一些,才能好得久呢。”
杜若的笑仍然还噙在脸上,可眼中已经没有了笑意。
原来大家都以为她半途下了太子的车,是因为惹了太子不喜。她的宫女们是担心她为她好,但在祝子嫦一类的人眼中,就成了笑话。
这个祝良媛,人瞧着柔柔弱弱,以前萧宝茹还在的时候,打扮得普通,人又安静不多话。
现在萧宝茹没了,就枯木逢春一般,穿的裙衫颜色艳些了,话也多了,还来话里有话笑话她,又暗指祝子嫦自己在太子面前好得久想惹她拈酸吃醋。
杜若觉得有些好笑,回她道:“可祝姐姐你看我不懂伏低做小,还是常得太子召见呢。”
她说完,不等祝子嫦回话,自个儿加快脚步走了。
晚间停歇的驿站比午间那个要大得多,可容下皇宫的贵人们用膳歇夜,其余的人还是只能扎营过夜。
只是晚膳还是得多人在一屋里用。
东宫还是如午间那般,只是这回就没那么安稳了。
太子动筷开膳以后,只见祝良媛恹恹不食,宫女给她布的菜一口没吃,眉头轻皱,抚着胸口状似不适。
想勾的人没勾着,倒是给太子妃瞧见了。
郑来仪问她:“祝良媛怎么了?身子不适吗?”
她此言一出,众人纷纷都看向了祝子嫦。
“回太子妃,妾无大碍。”祝子嫦温柔的声音此时缠绵在唇喉之间,越发显得柔弱可人,还抬眼去瞧太子,“只是有些厌夏,胸口闷,食不下。”
若有东宫其他老人在场,肯定要腹诽:祝子嫦这熟悉的味道又回来了,自从她被萧宝茹压制,已经几年没见过了。
可惜现在只有太子妃一个人懂。
“本宫传女医给你开两道补中益气的方子,调理调理,如何?”郑来仪知道祝子嫦多半是在作妖,可她已经下定决心要做一个合格的太子妃,近日来都学着大度公正,尽量向陈皇后看齐。
想到今日在马车边祝子嫦说的话,杜若猜想,此时她应该是想证明什么,故意做给太子看的。
杜若去瞧太子的反应,只见太子连眼皮都没抬一下,慢条斯理地吃着菜。
祝子嫦不是真的需要喝药,她回道:“谢太子妃,就不麻烦了,妾这是老毛病,膳食用的少有些无力,过些天就好了。”
董春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