交谈中陈允哲聊起心中的烦闷,他这一生,太多路可以选,也有太多东西不能选,他不知道答案,只觉得人世间走一遭,要做一点不一样的事情。
对方理解陈允哲的烦闷,交流心中的哲学,他觉得陈允哲大可不必烦忧未来的事情,他知道陈允哲酷爱音乐,从小钢琴陪伴,对生命的探讨也许能转化成旋律谱爱世人。
陈允哲是那时候开始写歌的,他没日没夜的坐在钢琴边上,用肖邦和巴赫的方式去感受爱和和平,然后就是疯狂的练习吉他,音乐给了他第二次生命。
他很开心,那时候陈允哲的第一首单曲就要发布,他想要第一次见面的时候,让那位未知的朋友第一个听到这首歌。他无比期待第一次见面,邮件的草稿打了无数次,想等到新曲做出来的第一天就按下发送键。
但是他没有等到,家里公司出现的危机,父亲让兄弟俩先去国外躲风头,还没来得及道别,陈允哲就坐上去往德意志的飞机。
他在那里学习古典音乐,迷走在巴黎和波尔多,钟情于醉人的葡萄酿,听北方工业摇滚,在不为人知的小镇上,唱着foryoung 的歌。
后来就迷迷糊糊的睡着了,那样的夏天现在想来就是梦一样,父亲公司前途未卜,读音乐是一个孤注一掷的选择,他的选择其实没有那么多了,一张机票就飞往另一个国度。
其实很后悔,聊了这么久都没有问一下对方的姓名。
其实很想告诉他,我叫陈允哲,谢谢你回复我,能和你交个朋友吗?
异国他乡,前途未卜,他却更加坚定了学习音乐的梦想,后来组合乐队,国内出道,一切都理所当然,他找到了自己的国度,在那里寻找他的快乐。
爆红是他没想到的,遇见季若白也是他没想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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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秋的夜晚如约而至,陈允哲难得的收拾了自己一番,凌乱的碎发被一捧水整理服帖,他甚至还想买一束花,最后还是作罢。
到了之后,大堂经理领着陈允哲七拐八拐停在了一张小桌前,这家店实行会员制,能有资格的一般都是和老板有交情的,整个装修仿照苏州园林,水榭楼台,每一张桌子又巧妙的隐藏在若隐若现的雨后芭蕉中,很有风味。
季若白坐在了一片细叶竹后面,今天纯粹朋友叙旧,他又是卫衣出街,低头在看菜单,桌上放着一壶刚泡好的新茶,前面的杯子还冒着热气。
南方的雨季说来就来,毛毛雨一下子就如细丝般笼罩大地,一切都隐藏在一片雾蒙蒙的水汽中。
看到陈允哲进来,季若白脸上落了光,笑了一下,陈允哲顿时觉得这讨人厌的梅雨也没那么烦人,季若白显然也是刚到,身上还有隐隐的水迹,睫毛上凝结的水珠还没落下,发丝更是一根都未曾幸免,季若白拿来了毛巾,递给了陈允哲。
陈允哲拿起毛巾,先罩在了季若白了头上:“你看你,头发shi了也不擦一擦。”
季若白愣了一下,又递给季若白另一条道:“允哲哥,你也淋shi了,擦一擦吧。”
两人落座,问了两人忌口,这家没有菜单,看当天最新鲜的食材是哪些,最后陈允哲说了一句:“我俩都吃辣,麻烦口味做重一些。”
季若白听到后,耳根红了一些,他们已经很熟悉了,在综艺节目里,在巴厘岛的医院里,在发布会上,无数次的相遇让季若白心底越发珍惜眼前的这位朋友,他尝了一口今年的龙井说道:“允哲哥,你为什么会在发布会问那个问题啊,我都被你问懵了。”
“因为我想请你吃饭啊,肯定要问一问你吃不吃辣。”陈允哲说的理所当然。
季若白疑惑道:“为什么啊?”陈允哲不欠他饭啊,倒是自己,处处欠着人家。
“不知道,觉得总有这么一天,提前备着。”陈允哲喝了一口茶。
菜很快被端上来,两个江南小炒,一碗鲍鱼海参汤,再加一份红油凉皮。
“听说最近来了一位蜀地的厨子,做小吃是一绝。”季若白把红油凉皮拌好,看上去色泽鲜艳,可口诱人,分给了陈允哲一碗,“我记得以前高中门口也有过一个卖凉皮的,我每次都会买一碗,后来就没看见了。”说完自己都不好意思笑了一下,“这个肯定是没学校门口做的好吃,不过你尝尝。”
陈允哲夹起一口,他也记得这种小时候的风味,凉皮口感冰爽,搭配红油香菜,味道竟然某些地方跟曾经的口感奇妙的重合起来。
饶是重重帘幕,一个身影还是往这一桌探头探脑,最后一个惊喜的声音从边上传来。
“若白哥,真的是你?”
大概怎么也想不到,在这居然还能碰到江晚清。
作者有话要说: We have been looking for, but it is her inal already have; we always look in all dires, but missed you want, this is the reaso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