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珩一把拉住褚臾,不让他这么冲动,反正灵力过一天就会恢复的嘛,而且老神仙终究是老神仙,仙法还在,褚臾却完全没有了灵力,要打也打不过人家的。
褚臾委屈地握住段珩的手,紧紧的,气得想撞墙,最终只能沉重地呼吸。
而北冥依旧低着脑袋,段珩看到他脑门子上都冒出冷汗了,可想而知有多怕这臭狐狸。北冥脑袋低着,那双眼睛却悄悄抬了下,试图观察褚臾的动静。
这眼睛一抬,不得了,就这丫的动作,段珩立马想起在哪看过他了。铜雀街,那间中医药铺的老中医,当初他和褚臾一进去,老中医就口出狂言。
段珩想起来之后,也因激动而口无遮拦,指着那老乌gui就说,“你就是当年说他肾虚的人!”
话音刚落,段珩才知道失言了。当初老头可没直接说褚臾肾虚,意思是而已。段珩把手放下,看向褚臾。
褚臾抬起手指着北冥就破口大骂,“你才肾虚,你全家都肾虚,你道号不是叫肾虚子吗,你好意思说别人啊,你这乌gui老王八蛋,你不得好死……”
褚臾的声音是很洪亮的,大喊起来,却显得极其委屈,像受了委屈的小孩,只能大喊大叫,还骂了很多不堪入耳的话。
不就废了他一天的灵力嘛,至于骂成这样?段珩适当地阻止他,可怎么安慰都没用。直到段珩说吵到师父休息了,他才停下来咳嗽了几声,脸颊都憋红了,那双黑白分明的眼睛瞪着北冥。
清了清嗓子之后,又问老乌gui,“老王八,以你我的交情,你不至于这么整我吧,而且当下情况紧急,你把我灵力封了,哪怕只是一天对我而言影响都很大的。”
北冥见褚臾冷静下来了,这才直起腰板,一甩拂尘,老神在在地说,“殿下莫忧,双面佛之事交给贫道即可。殿下与双面佛同属佛门,佛门内斗传出去可不好听。”
“内斗你大爷,你懂个屁,我们这叫清理门户,而你是多管闲事。”褚臾又大骂道,“再说了,双面佛算什么,你以为孤担忧的是他吗?他还不能死,孤还需要他把小道士体内的邪气引出来!”
北冥很自责,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反而是段珩,激动地抓住褚臾的手,“什么?我体内有邪气?”
这不是早就知道的吗,只是趁褚臾不小心说漏嘴了赶紧问一问情况。
褚臾毫不心虚,对着段珩很用力地点头,“嗯!可邪了。”
段珩气得心都疼了,暗道,要不是本道长疼你爱你,早一巴掌把你呼墙上了,都什么时候了还跟本道长装模作样。不过,即便知道对方很装,段珩都不由得感叹,哎,他真的好可爱。
所以段珩情不自禁地摸摸他的脸,心疼他比心疼自己还多,“别慌,没事的。”
褚臾见他如此淡定,反而慌了,“你,你不问问我什么情况?”
看到他如此帅气又不失单纯可爱的脸,段珩所有的气都消散了,要不是有其他人在,得扑上去在他脸蛋上狠狠亲一口。这张脸,仿佛好久没看到,比小狐狸那张rou嘟嘟的脸还诱人,果然啊,自己并不是恋童的货色。
“出去再说吧。”段珩很是温柔地说了句,并用大拇指轻轻划着他的脸。
褚臾更慌了,“你不怪我没早点告诉你?”
“你不告诉我肯定有不告诉我的理由,或许连你自己都不清楚整件事的情况,你自己都不清楚还怎么告诉我。”
褚臾很用力地点头,抱住段珩呜呜地喊了几句,“贤妻啊,贤妻!你怎么这么善解人意呢!”
段珩拍拍他的后背,直到苍老的咳嗽声响起,两人才分开。
北冥做了个告辞的动作,“贫道还要与双面佛继续斗争,先告辞了。”
“活抓啊,你把双面佛抓我面前来,不然就趁着我灵力没恢复把我给灭口了,否则有你好看。要是我灵力恢复前你还没活捉邪僧,我就把你送到地藏王菩萨那去,让你永世不得超生!我和地藏王菩萨很熟的啊!”
北冥眨了下眼睛,“这对贫道来说有点难度,殿下可否宽限几天?”
“宽你大爷!”
“殿下积点口德啊,您以前可不是这样的,怎么下凡后也染上了人类的恶疾。”
“人类怎么了,你这乌gui老王八蛋还看不起人类了是吧?”
原本打算告辞的北冥也渐渐被惹出火来了,但他是老神仙,年份已久,沉稳得很,只是静下来和堕落的狐王理论。“殿下,要说种族歧视和宗教歧视,您认第二没人敢认第一。
且不说您自己有几分把握活抓邪僧,就您刚才幼狐的状态也没多大能力和邪僧对抗,您灵力在不在,其实压根没什么影响。”
褚臾冷笑一声,“老乌gui,孤五岁的状态就能一口咬死邪僧,你还看不起孤五岁时候的样子了?”
“殿下啊,您口出狂言也得有个度,您骗得了凡人还骗得了我这个活了上万年的道长吗,贫道记得,殿下五岁的时候还只是一只小白狐,压根没化成人形,您那分明是五百岁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