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的样子,两个人还颇有几分孩子般的斗气,只是这般孩子气亦只是个小插曲,终归三更半夜不睡觉的康熙,一派正经还是有着要事相商的,毕竟黑与白之间,总还是有着灰的,而康熙速来就是不信人的多,看似和善的帝王,实则却是只相信自己的,对于天下,对于人性,他总归是相信的是人性有弱,没有什么是不可以收买的,为权为名为利,这些层出不穷的事于他而言更是深深的断定了他的想法,权利的血腥与诱惑,更是让他相信不了任何人,出了这些事,至今没有一个明白,饶是他历经一世,再回头且看,也是觉得可怕;当他觉得自己可以掌控一切,尤其有着得天独厚的优势,因为他经历过,然而当事态一步步脱离他的掌控,那些他未曾历经过或许是当初的他忽视过的,如今再见才惊觉背后发凉,尤其是对于自己身边的人,让他不得不重新审视起这所有的一切,他究竟有谁可信?
亦或是无人可信,事实告诉他,除了赫舍里之外,他真的只是一个孤家寡人,看看奋不顾身,宁可抗旨也要回来见一面赫舍里,只为确保她无事的法保,这些年来,明是有着报国本事的赫舍里一家却甘愿远离盛京,更是让他莫名的有股艳羡的骨肉亲情;从法保回来出现在他眼前的那一刻,他便是了然,冲着赫舍里芳儿这几个字,眼前这小子也会鞠躬尽瘁的,他到不怕这京中在掀起多大的波涛巨浪,他只怕的是,有人在窥探他的一切,那与他而言,太过没有安全感了。
一想到李德全,他不由就是后背发凉,再想起前世的事,更是觉得心中发狠,两厢一比较,对于图海至今没有查出什么东西,他自然而然也就抱着一丝怀疑的态度,或许这乾清宫,他就无人可信,亦或是怀疑的种子一旦埋下,他便是谁人都不愿信了,反倒是久居在外的法保更值得他相信,再说他绝对不相信这小子什么都没有查到,就会如此匆忙的入京,那不是赫舍里的家风,亦不是他法保的作风,他只是过于在乎皇后与太子,却并不见得是个无能的人,能与当初的恃才傲物的纳兰容若的成为挚交好友,哪怕两家打的你来我往,谁不相让,他们两个人还能好的穿一条裤子,可见他的才情能力绝不输朝堂的任何一人。
故而康熙绝对相信,眼前的法保定是有这个能力的,单凭他回来第一件事就是确认赫舍里是否受了委屈,纵然明是不愿意留此,却还是为了赫舍里留下,更是主动揽下这所有人都避之不及的王公纷争,康熙便是觉得他是不会让自己的失望的;故而对于他的阴阳怪气,康熙也是一概的忍下了,反正今晚他折腾的法保也是够呛的,看他那乌黑的眼眶就是可见他眼下的疲惫,缓缓的将碗中的安神汤一饮而尽,紧抿着嘴唇许久显然是苦到了,反倒缓过神来露出了一丝微笑缓缓的道,更是难得的唤了他一声,“这夜如此漫长,小叔不如说说你所知的吧……”
看着眼前康熙笑的那叫一个人畜无害,且满是真诚的样子,着实是令法保额间瞬间就是冒出了冷汗,双腿不由就是发软了,陇了陇自己的衣领,因为他觉得自己此刻的脖子是分外凉飕飕的,主要还是害怕的,饶是见惯了康熙平日里与自己不对付的样子,就连方才还是眼中带火,这怎么一会儿就是换了一副如此和煦的模样,可是让他的心里格外没底,尤其是那声小叔,可是让他的鸡皮疙瘩都起来了,饶是赫舍里嫁给了他那么久,就连葛布喇都不曾有幸听得康熙唤他一声“岳丈……”
更别提自己这个八竿子打不着的小叔了,这不是更令他紧张的不行,毕竟平日里怼归怼,那根深蒂固的从小接受的教育,君臣有别,他还是牢记心中的,赫舍里怎么也是自己从小看着长大的,就算当了皇后,也是没有那层隔阂的,可康熙不一样啊,如何能令法保不惆怅,再看康熙难得见到他如此窘状,更是觉得心里好笑不已,他是怎么也没想到,不过一句称谓,到是让法保如此患得患失了,见人还愣着那里缓不过神来,不由就是假意咳了两声,方才皱着眉头一本正经的道,“这地上凉,小叔还是快些起来,这帮奴才也不知如何伺候的,连个窗户都不会关,若是冻到了小叔,可是朕的不是啊……”
康熙那满眼的关怀与责备,更是着实的咬紧了小叔二字,可是让法保吓得直咽口水,此刻的他更是恨不得有块豆腐把他砸晕了,再看康熙还意欲开口,法保是急忙反应过来,直擦着脑门上的汗,“臣,臣今日入宫前亦是听到了市井的传闻,只是还来不及……”
法保急忙道,他就怕康熙下一句又对他嘘寒问暖,他表示自己可是吃不消,他还是比较习惯咬着牙又拿自己没有办法的康熙,从康熙方才的话语与举动中,他也算看明白了,显然这一切并不是如此的简单,能让康熙三更半夜突然拉着自己,定是有着更为重要的原因,只是他还不是很清楚康熙最深层次的目标,故而颇有几分小心翼翼。
康熙听闻亦只是点了点头,方才轻敲着桌面,将那御道纵马而后牵出的赌马、务尔占之死原原本本缓缓的讲于法保听,这终究是比法保从各处收集来的真真假假掺半的消息来得真实的多,只是那越听他的眉头亦是皱得越紧,脸色也是越发显得难堪,直到康熙讲完,他也不知道在想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