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抱着您回来的时候, 可是再三叮嘱奴婢万不能吵醒您的……”
月牙儿急忙的解释道,“皇上说, 主子这些日子睡得都不是安稳,难得今日安稳……”
赫舍里闻言亦是点了点头, 明是打算让康熙好生放松放松,结果却是反倒她自己先倒下了,想来不免亦是有了几分不好意思, “皇上怕主子醒来会饿了,走的时候特地嘱咐奴婢, 小灶上可是温着小米粥,主子可是要用些……”
月牙儿满是关怀的目光望着赫舍里,似是就等她一声令下, 那如流水般的饭菜便是要供上,却见赫舍里只是微微摇了摇头,她到是并不觉得有多少的饿意, 只是醒来不见康熙让她的心里似是稍稍显得有了几分不舒服,往日里的康熙总是时刻的陪在她的身边,哪怕是有事也会交代一声再走,可现下这般场景,明显是走得一言未留,她亦是显得有些心事重重。
这般晚了都不见得回来,反倒是让月牙儿盯着自己用膳,怕是今夜也不会回来了,难道他是去了佟妃处。
一想到佟妃不由就是让她想起了康熙那言犹在耳的话,如佟妃般的狼子野心,当真是可恨且是可恼的,更是半点不值得同情,她如此的不安分想要再三对自己下手,甚至连自己的保成都不放过,那般的可恨当真是令人恨不得食其骨,啃其肉方能一泄心头之恨;可她终究是不曾那么做过,康熙那看似感怀叹息的话中却是何尝不是蕴含着深层的刺探,六宫之主的赫舍里当真不知道她做的那些事吗?而她当真是如此的大度不在乎,反倒是将自己对外推吗?当日里佟妃在慈安宫外晕倒便是一蹶不振,如今却看来更像是赫舍里一种无形的报复。
那是康熙内心深处的疑惑,却也是赫舍里的复杂,康熙所知的事情,她若是完全不知那岂不是显得她这个后宫之主太过无能,只是在她得知流言的出处指向慈安宫的时候,她便隐隐觉得这事和她脱不了关系,毕竟她从来不相信皇太后会费如此周折去做这些事只为了来打击她,反倒是将所有的矛头引向她自己的身上,那徒惹康熙厌烦的事情,她并觉得被康熙下旨清修的皇太后会去做这些事,这一切太过不划算,她也没有任何动机去值得她去做这些事。
只是她一直想不通亦是想不明白佟妃为何要去做这些,那明显已然被康熙厌倦的她,如今大张旗鼓的去做这些事,不是反倒显得自己太过乍眼,直到被康熙一再申斥的惠嫔病得不行,她身为六宫之主不得不去看上一眼的时候,无意听到了大阿哥同她的话,她方才明白,那日惠嫔之所以会出现在慈安宫外,且恰好发现太子,那根本就是一场有心利用的交汇,要得就是太子在宫中的所作所为被康熙所发现,进而透过惠嫔的嘴进一步扩大化,继而朝堂上的纳兰明珠以此参上一本太子,无论结果如何,至少太子风气不正的名声就会就此传开,而大阿哥往前一步的机会便是增多了,显然惠嫔的如意算盘打得那是噼啪响的,毕竟大阿哥已然年长,却还是在康熙面前毫无存在感,至今不曾让他出宫立府,亦是不给他任何实差,反倒是让他继续在阿哥所待着,这一切显得就是颇有几分羞辱了,如何能令当母亲的惠嫔不急。
只是这谋划好的一切,终究是因为大阿哥一时的冲动,反倒是被张廷玉拿住了把柄,再也无法实现了,故而惠嫔如何能不气这个怒其不争的儿子,如何能咽得下心中这口气,那大好的机会就是被就此彻底打断了,只是因为大阿哥没有忍住一时之气跑去和太子打架,若是闹开了,他亦是要背上不敬君上的罪名,她如何能不责骂这个儿子,导致气急攻心卧床不起。
恰好这不该听的反倒是被她听到了,惠嫔苦苦哀求的推脱于是佟妃的主意,想借自己的手谋害了太子,而那目的只是为了将来大阿哥当上太子之后,将她从慈安宫放出来,如此蹩脚且可笑的理由,赫舍里是发自内心觉得好笑,可偏偏惠嫔却是信了,一时间赫舍里亦是不知道应该是骂她蠢还是蠢了……
对此她亦是保持着三分的怀疑态度,她不曾完全相信过惠嫔的话,直到她去了慈安宫,那人眼中依旧丝毫不加掩饰的不服气且兼之的恨意,让她却是信了,只是她一直不明白她的原因到底是什么,可是她亦无心再去搭理她了,因为那刻的她在自己眼里真的如跳梁小丑一般可笑,只要自己活着,活得好好的,对佟妃而言就是一种莫大的身心折磨,那简直比杀了她软禁她更加难以让人忍受,尤其是在康熙对她温柔的时候,更是能激其她心中无尽的难堪……
也是在那一刻,她忽而觉得便是不太想去再深查下去,毕竟这人始终挂着一层康熙表妹身份在此,亦是她的一道护身符,或许亦是她肆无忌惮的理由,终究查下去也是无疾而终的事,与其让自己难受,还不如让她觉得更难受,所以赫舍里并未再去深究于此事,也就并未告诉于康熙此事,她觉得添堵的事何必让康熙又是知道。
事实亦是如她所料,解了禁的佟妃,日日等不来康熙,反倒是天天都能听到有心人在她耳边嘀咕着帝后有多好,她是越发的觉得心塞,还不如当初的眼不见心不烦,亦是导致郁结在心,一病难起,所求的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