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了,此刻再提这些有什么用,只要安亲王咬紧了, 何愁大事不成……”
那Jing髓的目光之中到是多了一丝Jing明的算计,“安亲王?我早就说了务尔占这小子胆子小, 早晚是要出事,折了我那么多银子进去, 反倒是差点让这小子露了馅,若不是我的门人刚好瞅见常宁, 这小子八成都给老子捅出去了……”
一想到此事,他更是气不打一处来, 想当初便是眼前的人,来找自己商讨所谓的大事, 若不是自己的阿玛蒙了如此大难,自己的妹妹又是失了圣心,整个佟家一蹶不振, 他又何尝看得上眼前的这个人,转身便是提溜起了他的衣领怒道, “阿灵阿,你最好祈祷安亲王能如你所说这般,不然死得可不就是一个务尔占了……”
“怎么, 佟大人这是怕了……”
阿灵阿亦是不甘示弱的握住了他的手臂冷笑着道,“你我早已是一条绳上的蚂蚱,怎么, 佟大人还想着独善其身……”
“阿灵阿,老子当初怎么就是信了你的邪……”
隆科多喷火的目光中亦是燃烧着无尽的愤恨,他太知道康熙的性格,却也是因此从心底涌起了一阵惧意,自己的阿玛为什么会死的如此不明不白,别人不知道,可他太过清楚了,那些肮脏的事情,康熙当真是不知吗,他能放过佟家一次,还会放过第二次吗?眼看这事像雪球一般越滚越大,他心底的惧意便是越加的深。
他是有着无尽的不甘与恨意,从那万人之巅跌到如今人人避之的家道中落,不过是帝王一念之间,康熙虽然只是将佟国维之死定为了意外,甚至给了他无上的葬礼,可那之后的冷落却也是分外的明显,至少于他而言,他是再未得到过康熙任何的亲近,反倒是将他遗忘到了角落,离那紫禁之巅,天子近臣是越发的遥远,昔日享受过多少的荣光,他今日的落魄便是有多么的渴望回到巅峰,却也正是因为如此,才给了眼前的人有可趁之机。
想当日他来找自己的时候,自己不过已经是挂着一个闲差,可他却是一副谦恭的样子,三杯两盏淡酒便是与自己不谋而合—拉太子下马,另立皇子。
康熙的儿子可不仅仅是太子一个,可但凡太子登上皇位,那佟家绝对是落不得好的,从龙之功可是比拥戴之功来得更为让人诱惑,佟家若是想要重塑当日辉煌,便是只能倚靠另外一个皇子,方有机会。
却也是这点恰恰说动了隆科多的心坎里,当下二人便是犹如知心好友,共商大计的第一步便是如何利用太子身边的人,给他制造麻烦,他们都知道想要拉下从小就被康熙立为太子的二阿哥,那是说容易不容易,说简单却也是简单的一件事,毕竟虽然此刻的太子依然深得帝心,可围绕他身边的人却渐渐有了雏形,掌兵权的心裕,从政的索额图,深入江南扎根的葛布喇,都是无形之间太子的助力,却又何尝不是对康熙的威胁。
而他们从来要做的就不是一日便要将他拉下太子之位,他们要得的是来日方长,徐徐图之……
他们首要瞄准的对象便是太子身边人,正所谓近朱者赤近墨者黑,最是亲近的人也是最好下手的人,这便是常理,只是帝后二人对太子身边的人是慎中又慎,让二人着实费了一番功夫,直到务尔占这个既是太子亲戚又是挂着伴读的出现,他虽挂着安亲王府嫡子的身份,却实则文不成武不就,为了接近他,阿灵阿可是没少费功夫,他对隆科多有戒心,对阿灵阿却是没有,而御道纵马就是阿灵阿接近他之后,Jing心策划的其中一出。
京中早就有着赌马的风气,可圈子不同,玩乐的亦是不同,阿灵阿带着他体验了几次,赢了几次银子,犹如打开了新世界大门的务尔占对此便是沉迷的不行,他是个老实的人,赢了些钱便是哄自己的额娘开心,而没有一个母亲看见儿子孝顺自己的时候,是不开心的……
却也正是如此,令他却是越陷越深,直到他的赌性越发增大,输了便是想再赢回来,却是把自己的月例都给输光了,兴奋之下签下了一张又一张的欠条,看着那越滚越大的债务朝他袭来的时候,他是真的怕了……
而那个时候的阿灵阿却是指给了他一条路,御道赛马,玩的就是心跳,赢了便是一举翻身,可那是被发现便是死罪,他害怕了,可最终还是屈服在了那压得他喘不过气来的债务面前,而御道赛马,是需要自己有马匹的,那些人的马无疑都是Jing心挑选的宝马,可他却没有,京中众人皆知常宁爱马,府中宝马皆是一流,更有着自己的马场,这赛马的人十个里面有九个都是找这位爷买的马,常宁多多少少是知道这赌马的风气,可他从不参与亦是不管,他的人只是做马匹交易,那是他那刻唯一的办法,他没有足够多的银子,阿灵阿便是让他以安亲王府的身份问马场的人先借,回头赢了再还回去不就好了……
他想着每日都有那么多人赌马,自己总是不会那么倒霉的,而赌马的那天更是忽而下起了雨,似是一切都是冥冥之中自有天意,万事偏偏便是如此出乎意料,当他走到御道的那刻他便是怕了,他不敢了,他想撤了,可那马却已经是上场了,偏是那刻太子亦是出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