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轻叹亦是引起了她的注意,康熙顺势便是将那折子递了过去,“芳儿觉得索额图如何?他与台湾议和有经验,且又擅长此类,朕有意让他负责此事……”
“索额图?”
赫舍里对此到是并没有什么意见,毕竟如今的索额图可非昔日的索额图,康熙的反复的冷落与启用,让他是深感天子无常,比如今天他为着办成了一件差事而得意至极,明日康熙便会找个由头贬斥他一通,那过山车的体验让他如今可谓是沉稳了不少,亦是少了几分急功近利,总还是个稳妥的人,而太子的逐渐长成,康熙也是有意围绕太子提拔一些于太子有利的人,索额图自然就是首选,可他那欲言又止的为难还是让赫舍里看出了不对劲,只是稍稍思索了一番,她便是看出了问题的症结所在,不由便是笑了出来。
“芳儿,笑什么?”
康熙颇是有些不解的看着她,“皇上这头责罚了保成,那头还想着如何为保成铺路,可不是一副慈父心肠。”
赫舍里打趣道,反应过来的康熙亦是放下了手中的笔,“好啊,你敢笑朕……”
一把便是揽住了她的腰,点了点她的鼻子靠近道,“保成是你我的儿子,朕若不疼他,谁疼他……
再说了有你这个皇额娘在,他总归不会是差到那里去,那小子顶朕的时候可是句句不离芳儿,字字都是孝顺芳儿,可当真是让朕羡慕……”
对于儿子满心满眼都是赫舍里,康熙表示还是有些吃味的,赫舍里亦是圈住了他的脖子笑道,“皇上,连儿子的醋也吃吗?”
“朕是拿你们一点办法也没有……”
康熙似是无奈的紧,“今日保成的事,臣妾亦是知道七八分,此事亦是臣妾的疏忽,臣妾没有想到那孩子会如此在意臣妾的名声,亦是没有想到会如此……
那么久了,都过去了,皇上还是去慈安宫看看吧……”
赫舍里忽而提及的话题让康熙微微有些措手不及,却是不知如何回应,却见赫舍里又道,“就当为了保成,皇上总说百善孝为先,您是他的皇阿玛,总是要以身作则不是吗?”
“以身作则……”
康熙一想到那臭小子顶自己的时候,其实现在想来他好像说的也没什么错,不由就是摇了摇头,他当然知道赫舍里的心意,她在给他找台阶下,给他一个放过自己的理由,她知道他的雄心抱负需要背后有人支持,有人理解,而那不单单只是她一个人,他亦不单单应该只有自己一个亲人的,皇太后从来就不是什么坏心眼的人,她真的只是太过单纯了。
在那么个黑暗的深宫里,她可以安然那么多年,甚至连一句满文都不会讲,可见当初的太皇太后是有多么的护着这个侄女了,她或许真的只是太过在乎康熙,她不是康熙的生母,她的所有一切皆是来源于仰仗于康熙,或许这个世界上除了赫舍里以为,没有任何一个人比她更在乎能否活的长久了,儿子虽不是亲的,可但凡还有几分情谊,而那孙子可就是完全与她无关了,可或许也是这份在乎,让她是越走越远,与康熙渐远渐行了,“为了儿子,为了太皇太后,皇上去看看吧……”
赫舍里倚靠在他的怀里轻声的道,让康熙无奈的亲了亲她的额头,“你啊……”
“臣妾若是记得不错舅舅亦是颇为Jing通沙俄的事吧。”
赫舍里的看似无心之话却是让康熙微微有些惊讶,“舅舅?”
只是那么一瞬他便是反应了过来,如今他的舅舅亦只有那门庭凋落,赋闲在家的佟国纲,只是他不解的是为何赫舍里为何会突然提起了他,可这却是无疑给了康熙极大的底气,他不是没有有打算过启用佟国纲的,毕竟他的能力还是有的,且那么多年过去了,说是心中没有完完全全一丝丝的惦念,那是不可能的,只是他还是怕赫舍里会介意而已,怕她会多想,亦怕会让别人多想,他到是没有想到会如此看透世事,犹如他心中的小蛔虫一般,他想什么,她似乎全都知道,且那一心一意皆是不让他为难,难免就是让他更为怜惜了,不由就是将她拥在怀里拥得更紧了。
“皇上,保成……”
依偎在他怀里的她更多的却还是担忧太子,到底这件事是她疏忽了,是她疏忽了太子长大了,有自己的想法,差点没让有心人利用了去,而她眼下怕是更恨的是那散布流言的人,能让这宫中散发流言且目标如此明确就是要冲着她来的,还差点牵连了太子,她到底是小看了这幕后人,眼下亦是气得有些发狠了……
康熙却是显得颇有些平淡道,抱着她,上下搓着她的手臂,深邃的目光中亦是带了一丝狠意,“这件事朕已经让图海去查了,将那刀子动到了朕的儿子头上,朕看那人也是活腻了……”
感受到康熙起伏的胸膛,显然那平淡中还是带着微微怒气的,为何偏偏这些流言总是出现在太子身边,更是引导着他去慈安宫,这其中没有点猫腻,那可当真是小瞧了帝后二人。
“臣妾想清清人了……”
赫舍里接着他的话而道,对于这点康熙亦是有此打算,只是轻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