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乎,太子爷便开始了在宫中逮住一个便是揍一个,更是充分发挥着自己太子的身份,谁敢告到帝后那里,他有的是办法找人秋后算账,他那架势摆的,大有抓不住这幕后的人,探不清这所谓的真相,流言不止他便不罢休的架势,而康熙此刻正忙着那大大小小的朝政,赫舍里则忙着如何整顿后宫的之事,一看太子晨昏定省亦是如往常,亦是没有底下的人来报,这小子最近干了什么出格的事,秉持着儿子大了,要有自己的小生活,帝后二人皆是不曾关注这小子到底在搞些什么。
而赫舍里似是又想到了什么,“皇上,皇额娘那里……”
“皇上,别说了……”
“皇上,让法海回来吧,宁古塔那个地方太过冷了……”
他似乎平复了许久,方才吻着她的额头轻道了句,纵使她心中有再多的怨怼,再多对康熙的不满,她有再多的疑惑。
长歌泣血空余泪, 岁月不会因任何人的去留而停下流逝的脚步,一岁一除夕,一年又一春, 紫禁城中的春夏秋冬,写尽了悲欢离合,可谁也阻挡不了它前进的步伐。
哪怕是到了今日,朕都不能站在天下人面前替我们的孩子讨回一个公道,反倒是还要厚葬于他,更要加恩于佟家子孙,以平流言,定人心……”
初生的凤凰,总是有着自己对世界的好奇与认知,更何况他还是一条充满着求知欲的小蛟龙,在按捺不住自己心中疑惑的时候,眼看流言越甚,帝后二人的不疾不徐,反倒是让他颇是有些忍不下去,开始了背着帝后在宫中搞起了游击战,一下学便是拉着保泰满宫的乱转,饶是张廷玉怎么拉都拉不回这倔强的太子,因着昔日带着太子出宫,被自己阿玛打的屁股开花,张廷玉表示自己实在不敢相陪。
是朕不好……
这场怎么也下不停淅淅沥沥的雨, 为这座宫墙似是蒙了一层怎么也散不去的阴影,不清不楚没有答案的皇家秘闻总是格外的能引起人的兴趣, 那些尘封的旧事、往事却总是在偶有不经意间会有人窃窃私语,人言可畏, 终究那是帝后二人所无能无力的事,这种情况下做的越多反倒是显得越是显眼, 而这其中真真假假互相夹杂,反倒是容易盖过那些昔日的过往, 可偏是有那么一些人会将话语传来传去,传到了那太子耳中, 于他而言帝后父母,无疑是他一直以来的信仰,犹如一座高山一般为他挡去所有的阴霾, 时至今日他从未历经过何为“苦难”二字。
或许在他下旨亲手结果了佟国维的时候,便是给了她一个答案,靠在他的怀里,她的眼中不知何时亦是溢满了泪,“承祜,原谅额娘好吗……”
“芳儿,不气了可好,是朕错了……”
而康熙终究是没有多言,只是抱着道,“这些日子到是让芳儿辛苦了,朕守着芳儿,歇会儿吧……”
她的话未完,康熙却已然打断了她,“睡吧,莫要多想了……”
于那已然开智的太子而言,他所学的皆是康熙揽尽天下英才, 朝中的肱骨之臣所授,渐渐的他亦是有了自己的思想,自己的智慧, 听得那些流言不免显得就是有些不满,在责罚了一些人之后,显然流言并未止住, 反倒更是喧嚣尘上,隐隐的皆是指向了赫舍里,如今依旧未曾开启的慈安宫更是成为了禁忌,有了自己小心思的太子,显然也是有了自己的疑惑,他的额娘明明是那么的好,为什么这些人要如此说她,可帝后偏是不作为的举动,又让他从心底产生了疑惑,为什么帝后二人可以如此容忍,难得这一切是真的?
她从来都不是什么大度的人,尤其是在对孩子的问题上,只是想到了佟国纲那份信,不惜一死而背负手足相残的名声,将佟家几十年的根基一朝打下,为的不就是法海,说他不重情吗,他却又不是如此?
她能做的亦是只有到此结束了。
感受到康熙起伏的胸膛,赫舍里知道此刻他隐忍下的克制,回忆那些过往于他而言何尝不是一种痛苦,不由就是拦住了他,她从来都不知道康熙关于儿时的过往,那似乎是他的禁忌,他从不愿于人多讲,也不愿流露人前,直到此刻,她似乎明白了眼前人的彼时的无助,那是他儿时的寄托,便是那一份寄托让他至今都难以忘却,他是如此的渴望亲情却又如此重情,他在下旨结束那一切的时候,心中定是难过的紧,可他终究还是为了维护她……
康熙的言语之中尽是愧疚之意,“朕从未有过想要轻放过佟国维的意思,只是朕不愿意保成日后心中留着那么一丝怨念,佟家终究是皇额娘为朕留在世人唯一的联系,朕确实不忍……
赫舍里忽而道了句反倒是让康熙惊讶了,“芳儿……”
朕不是生来就是在宫中长大的,朕未出天花的时候,亦是被养在宫外,小时候也只有他们会在宫外惦念着朕,怕朕过得不好,怕朕不适应……”
赫舍里轻道句,事已至此她又如何能不放下呢,如康熙所说,他们的保成还要她护着,于承祜的愧疚她或许亦只能是来生了。
“皇上,一切都过去了……”
第98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