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姑娘眼睛一亮捂着脸细声细气道:“你等我哦,我再去找找看。”她想起什么又有些苦恼:”不知道有没有了…小弟弟吃完了好多呢……”
“没关系,”顾与修俯下身温和安慰着,“星星试试看,顾叔叔在这儿等你好吗?” “嗯!”小姑娘重重点点头转身又去翻袋子,顾与修看着她笑的忘尽了刚才的事情。
言诺出生之前他还以为是个女儿,后来还是遗憾。现在,也总算如愿。
第二天程芸一早就打来了电话。
她在电话那头斟酌问他: “老师,跟你结婚的那个人,你…喜欢他吗?”
喜欢?顾与修站在屋里听着她问并没有即刻回答,他抬首去看落地玻璃窗外一前一后拿着彩色小水壶给葡萄浇水的小朋友们。
今天的天气当真是很好,浓蜜色日光零零碎碎穿过葡萄叶,树底下那小姑娘捉了条虫子正拎着玩儿,言诺用rou乎乎的爪子捂着眼睛假装看不到,这情形就像一副可爱的画。
喜欢吗?他想。
算来这两段婚姻都是并非出自纯粹的本心。韩之白不过是为了责任,而时燕又当真爱他?
世上千千万万的人中,有些人相爱,有些人相敬。也不必苛求爱情,于他而言他如今大概是最好的结局。
于是他笑着点了点头:“嗯。”
周一,早上八点半。
韩之白前脚下了车人还没踏进门耳边便听到呼啦呼啦的风声。他微驻步余光扫过瞥见那一道银光飘过右道,跑车“哔咔”骤然刹住轮胎险险撞上石阶,总算停在民政局门口。
“呦,韩总?”车上下来那人依旧风sao的肆意,就是一张脸不怎么好看的有些咬牙切齿。
季疏拉来长腿几步到他眼前眸光微烁:“真巧。你也是来找人的?”
韩之白却没有理他。
“砰”!一声,他顺手将车门摔上。
早上民政厅这时候人还不多,里头略有些冷清,一进去里面也不过三五对相协的伴侣匆匆路过。
韩之白进了门扫过屋内也未迟疑径自直往右拐去,“韩总倒是熟门熟路。”季疏闲闲跟在后头冷笑。
韩之白冷梆梆看他一眼浑身冷气全开,像是忍着什么。“我说你还是收起这副脸色,”他依旧笑的灿灿只不过眉目雾色戾气挤压:“一会儿我宰了他可别哭。韩三少?”谁都知道动了狗的骨头,那会咬人的。
韩之白转过身一张脸面无表情吐字:“你敢。”
“呵。”季疏嗤笑一声把“敢”写在了脸上。他自己在心底盘算着如何折腾那对jian夫yIn夫。
两个僵持几秒,这时候恰恰结婚那厅前门口那位清扫的大爷路过。
老人家也还没见过这样好看的两个男人,年纪大了人就爱凑热闹,他扶着扫帚挡住视线张嘴便问道:“小伙子你们来做啥子?结婚去里头。”
这两人一个眉目Jing致修俊,一个漂亮妖气的不可思议,俱是贵气。老可要说是来结婚的,看这脸色也不大像啊,说是冤家到像。
季疏眉梢紧结冷声吐字:“捉jian!”
他今日未带人过来捉人已是好脾气,而且他说话时自觉已经很有涵养,却曾想却将老人唬的一跳直摇头念念:“哎呀!年轻人冲得很这脾气莫得好果子。”
你才没有果子!季疏骂过转眼大力推开那扇门……
他瞬时倒吸一口气磨牙厉声喝道:“时燕!”那可不就是他们?
韩之白听着这声脚步停住,竟有些迟疑。他蜷气指节转过眼一眼望去,半月未见那个人正安安静静坐在工作案前伏低头看着什么,他瞳孔骤缩疾步前过去拉住那人:“你跟我走!”
顾与修抬头见是他微微一怔垂下眼:“不。”
“为什么?!”韩之白声音卡了卡说话时暗哑的不可思议:“为什么要……”
时燕被他忽视一旁已经不耐。他掀起眼皮凉飕飕补刀子:“为什么?”
“时燕!”有人急急打断。
“你闭嘴!韩三公子?”时燕冷笑轻启唇吐出杀人的冷气:“做为一个守法公民光天化日在别人大喜之日说样的话,你这种行为……贱不贱?”
韩之白闻言眼底积郁霜雪骤然紧抿唇,他低头去看顾与修,掌心过分用力拢在身前握紧泛白:“跟我走。”
顾与修摇摇头试图挣脱手:“韩先生……”
他固执的像听不见:“你跟我回去!”
“吵什么吵?!”内室工作人员忽出声:“要是家属就到外面去等。要是别的就出去隔壁警察局,这里不是开茶话会的。“拉拉扯扯这种戏码在这里倒真也见怪不怪。
他顺手埋头盖完圆章一敲:“好了啊,出门窗口去付钱。”
两个人闻言齐齐低目看那个新鲜出炉圆滚滚金色的盖章,季疏抬头一笑薄唇张开:“wm!”
时燕也笑,他笑的镜片发寒光:“小朋友,乖,等会儿给你发喜糖吃。”
“我吃你大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