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谢余辰不会多出这么一道伤口,不会为了处理林家的糟心事忙得连轴转,不会在面对刘姮时陷入进退两难的境界。
刘姮和秦嘉说的都对,没有哪一个母亲不会为自己的儿子考虑。
“啊!”
一个走神,容曜下手有些重,疼得谢余辰倒吸一口冷气。
他连忙看向伤口,发现没有异常才稍微放心,皱紧眉头低声道:“对不起……”
谢余辰笑道:“没事,看把你吓得,”他凑近了看容曜苍白的脸,眼尾委屈地耸拉着,嘴角也微微向下,一副就要哭出来的样子,谢余辰用手背轻轻划过他的脸,轻声道,“不疼的,看你,心疼得要哭了都。”
容曜抬起眼看他一会儿,握住他的手,将自己的脸放在他宽厚的手掌上,静静地贴了一会儿。
温暖干燥,指尖带着淡淡的柠檬香气,让人想要靠近,让人迷恋。
谢余辰看着他。
他知道容曜的状态比自己还要严重,这几天的时间里对方的神经一直都高度紧张,晚上自己的伤口偶尔会疼,醒来时就发现对方半倚在床头,对着黑暗的前方发呆,自己叫他的名字,他也会反应一下才发觉,然后顶着很差的脸色强颜欢笑:“哦,刚刚切水果,没有注意。”
此时的他像只猫,歪着头蹭着他的手心撒娇,谢余辰却看得心疼。
“阿曜,不用太担心我,”谢余辰说,“你在我身边,我就会好得快一点。”
他捏了下容曜软乎乎的脸,笑着说:“当然,跟我撒撒娇那就更好了。”
“嗯……”容曜放下了他的手,专心致志地给他涂起了药膏。
等到涂好,容曜把棉签扔到垃圾桶,看到上面沾上的血迹时错开了眼睛。
晌午的阳光充足,透过落地窗照在他们身上,撒下斑驳树影,一切的色调变浅,事物变得虚幻。
在相对无言的时间里,容曜止不住地想,这一次是他的手臂被划伤,下一次呢?下下次呢?那个女生的眼神和刺过来的匕首变成了他的梦魇,只要在谢余辰的身边,就止不住地在脑海中循环。
夜深时刻,听着身边人均匀的呼吸,眼前却都是那个女生毒蛇一样的眼神,无法入睡,痛苦地揪着头发,蜷缩起来,却不知道躲到哪里。
他看着眼前的人,对方察觉到他的视线,回看过来,专注又温柔。
“谢余辰,我们分开好不好?”
谢余辰怔住了,良久才反应过来,不可置信地抓住他的手腕:“你在说什么?”
容曜低下头,沉默了片刻才笑着说:“阿姨说得没错,我是个不光彩的存在,不管是我还是我的家庭,对你来说都是一种拖累。”
“这个女孩只是一个开端,如果以后公开,我们都不确定会不会发生比这严重更多的事情。”
“谢余辰,你知道吗?我不在乎别人说我什么,不在乎外界怎么看我,可是我在乎你。”
容曜看向怔愣的对方:“这次是手臂,下次呢?会不会还有更多的伤害是因我而起?”
“阿曜你冷静点,这不是你的错……你……”谢余辰急忙解释,却被容曜的话打断。
“还有林氏,你现在为承担了两千万,那以后呢?林氏是个无底洞,以后他们会越来越过分。”
“我们能一直这样下去吗?”
容曜问他,也是在问自己。
谢余辰记得容曜所有的样子,隐忍或者伤心痛苦时他的嘴角会不自觉地往下,高兴的时候眼睛都笑得弯弯的,露出一排整齐的牙齿,心情好的时候会喜欢吃甜食,楼下的草莓nai冻很好吃,但容曜说自己做的更好吃,嘴唇被吻过后会变成水红色,闭上眼睛时睫毛很长。
他知道容曜小时候不会游泳,林易去上游泳的私教班,可他不行,所以被欺负得掉进了池塘,是自己救他上来的,他没有跟容曜提过。
他知道容曜中学时喜欢吃的那家猪扒饭分量很足,容曜很节省得打包好,下一顿用微波炉热一热再吃。
他知道大学时容曜很好脾气地帮助组员,吃苦耐劳又不爱抱怨,也知道有的人在背后说他的闲言碎语,他也会默默忍受,但悄悄地予以还击。
他记得自己见过的所有有关容曜的样子,将一点点的喜欢变成养料,去浇灌他种下的并不怎么健康成长的葡萄秧。
“我不会答应,”谢余辰回答的语气坚定,不容置疑,“我不会和你分开的,阿曜。”
他拉起满脸错愕的容曜,不顾对方的反对大步朝二楼走去,从保险柜中拿出两本红色的证书掷到容曜面前。
“我们是领过证的合法伴侣,我是你的丈夫,我不可能放开你。”
容曜抬头,对上他一双发红的眼睛,沉默地看着结婚证上的照片。
那天天气不错,工作人员对看起来不太开心的容曜说:“先生,笑得幸福一些好吗?就像您身边的这位先生一样!”
舆论和流言在不久后纷至沓来,谢余辰和秦嘉的绯闻通稿呈现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