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的不好意思起来,更如那春花妍丽。
并不是所有人都是如此心潮澎湃,起码明珠的心在生辰一夜,已随无穷的烟火不知着落到了何处,尽管她没告诉任何人,但秋风也知、落红亦明。
眼下□□伤聚散,满庭春未归。深秋的凉意透过薄衾,裹紧了孱弱的身躯,屋内架了炭盆,仍旧驱不散一种渗入肌骨的凉意。
秋阳高悬,风一过,卷来浓郁的桂香,绕帘而出,只见书案上原先高叠长垒的公文少了许多,像枝头的木芙蓉片片零落,余得枯槁天涯独自短。而长的,是明珠抄写的一卷经文,一张纸坠悬在案侧,被风簌簌掸响。她将经文收归起来,楔在身后的一排高高的书架上,似就填满了自己空寂的心。
窗外欻然不知是谁喊了一身“爷回来了”,令明珠心上一抖,旋裙踅出了台屏。果然见宋知濯一个挺括的身影嵌在门框。
不过时隔几日,几如隔了前世今生,彼此俱有些奇异的生疏。对视一刻之后,宋知濯先蹒步而入,顿一瞬,执起她的手牵到榻上,“小尼姑,我回来了你不高兴吗?怎么也不见你笑一笑?是不是还生我的气呢?”
下午昏沉的阳光矗立满院,明珠远眺花间,瞧见一只雀鸟跳在枝头,她恍然一笑,将眼别过来,手就搁在他的手心。
相缠的手又握紧了几分,宋知濯盯着那一对手,不敢将眼抬起,“上回是我不好,我不该跟你发火。……怕你还在生气,我也就一直不敢回来。今儿可是壮着胆子来的,你笑一笑,就当是宽恕我了,好吗?”
恰时侍双侍婵二人奉茶上来,又退下去,明珠的眼追望她们一瞬,将一张脸垂下去,“说起来,我脾气也大、也有不好,不该同你吵的。”